“做什么?”穆文钦冷笑一声,“自然是送你去跟父亲,还有你偏爱的文河一家团聚。好让你们在底下依旧做恩爱的夫妻,母慈子孝的母子!”
“你……孽障!”一直以来,直到刚才,俞子美都觉得她的儿子不会作出杀母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的。
如今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内心像是皲裂的地面,全是累累伤痕,“你不是想要拿走穆家吗?只要我一日不给你印章,你就一天别想得逞!”
“母亲,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天真。”穆文钦轻笑到,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从中取出几枚印章摊在手心,全是穆家各个用途的印章,望着俞子美满脸的讽刺,“你以为这些天我住在穆家,真的就只是吃吃喝喝,什么都没有做吗?”
说完,大笑三声后,转身便离去。
“你……”俞子美怒火攻心,血气一瞬间涌了上去,只觉眼前发花,脑袋晕得不行。
她慌乱地扶着旁边地架子,因为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架子也跟着摇晃。
摆在架子上的两个西洋钟也因为这摇晃开始摇晃,随着她的倒地,两个西洋钟先后坠落在地,小零件摔了一地,因着惯性弹跳滚落。
直到所有的零件都归于地面纹丝不动,俞子美瞪大着一双眼,揪着胸口的手缓缓地松开,垂落在地。
……
穆栀被推到隔壁,刚站稳回头,便见墙合拢。
便心下警铃作响,大事不好。
可是她在这墙上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开关。
眼见外面泛起了火光,她想着俞子美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一狠心,便从窗户翻出,朝穆邵礼的院子里去了。
谁知道,远远地,她便瞧见穆邵礼的院子火光冲天,是所有院子火势最旺的地方。
显然,穆文钦是有目的地选择放火的,他应当是最先在这里放的火。
穆栀冲进穆邵礼院子的那一刻,刚好房屋“轰”地一声坍塌在她眼前。
“二哥!”
穆栀疯了一般地冲上前,被身后的青鸽扑倒按在地上,“小姐!”
“二哥!……”穆栀看着坍塌而下的房梁,滚着火的木梁落在雪地上,发出“嗤”的一声响,随着一缕青烟,木头立马变黑,下一秒有覆上一层薄薄的灰。
“果真是兄妹情深啊!”施恩满和穆文钦踩着雪而来,踱步上前,“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穆邵礼走的。”
穆栀抬起头,从眼眶一直红到眼睛,她瞪着穆文钦,一个手撑地,便一跃而起朝穆文钦冲过去,“我要杀了你!”
只可惜,这次穆文钦有所准备,朝后退了两步,旁边的人便迎上了穆栀的攻击。
穆栀发了狠,疯了狂,她一个女子,却是与四五个男人打在一起,竟不分上下,甚至还有要占上风的趋势。
一旁的施恩满这一晚上看的好戏不少,许是津津有味。
倒是旁边的穆文钦看着这纠缠不清,没有耐性地一把夺过施恩满别回腰间的手枪,上膛,朝着穆栀便直接是一枪。
枪声响起,穆栀闻声看过去,没有子弹穿过身体的疼痛。
却见青鸽挡在她跟前,胸口被打了一个窟窿,血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在她胸前开了一朵血色的花,越开越大,越来越灿烂。
“青鸽!”
穆栀双手接住她,跪坐在地,将她抱在怀里。
“小姐,你没事吧?”青鸽问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她缓缓地抬起手,放在穆栀的脸颊。
“小姐别哭,快走!别管青鸽,快跑……”
她的声音渐弱。
“不要……不要……青鸽……不要……”穆栀抱着她,手按在她的胸口,她满手的血腥。
她看着怀中的青鸽脸颊渐渐失去了血色,望着她的眼神也开始涣散,“不要……别睡……青鸽……你不要小姐了吗……”
“咔嗒”的一下上膛声。
额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
“别着急啊,大伯这就送你去找她。”穆文钦拿着枪,抵在她的眉心,“刚好,你们一家子都可以聚齐了。你爷爷奶奶,爹娘,大哥、二哥、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刚好这个时候,还可以一起守岁过个年。就连丫鬟都给你们带上了……你说,大伯对你好不?够不够贴心?”
“你说什么?”穆栀震惊不已,“你把奶奶怎么了?!”
“还能怎么?不是你在你奶奶大寿的时候,送的钟么?既然你有这份心,做大伯的,自然要替你办了不是?”穆文钦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那笑,渗人得很。
“你个qín_shòu!她是你娘!她生你,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简直是个魔鬼!
竟然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有丝毫的手软,人面兽心!
“呵呵……”穆文钦低低地笑了两声,这笑声,混着雪风,格外的诡异。“你这么爱她,就算知道她骗了你,放过了我这个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也这么在乎她?不错嘛!也不枉她疼你这么多年!”
“既然你这么孝顺,这么舍不得她,别急,大伯这就送你给她尽孝去!”
雪一直在下。
纷纷扬扬地飘落。
这有的树上挂的红灯笼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像是白色的绸缎,像是祭奠的灵堂。
穆栀抱着青鸽,迎着穆文钦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穆文钦,你不得好死!天道有轮回,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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