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正热的时候,大太阳照在身上,就是普通的行走都能出一身汗,让人难受到死。
宣明帝居然让南月跪在大太阳底下?
回想着当初南月因为一些事情,直接被宣明帝废了,之后就连她的孩子都不被放过。
小小年纪就被送去了往生阁那种鬼地方,之后又不惜一切代价隔断慕如渊的爱情。
果然帝王最薄情是吗?
可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烈日当头,楚奕轩不知道怎么回事,半晌也挪不动脚,尽管现在他已经热到满头大汗了。
帝王可以薄情,那父亲呢?
倘若一个父亲做到如此薄情寡义冷血无温,那要这样的父亲,意义何在?
不知过了多久,小太监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总算将呆在这里的这尊大佛给请走。
清心殿,楚奕轩远远的就看见南月跪在长阶之上。
烈日烤在身上,灼烧感让人浑身不适,南月却跪在这里不动如山,脸上更是没有半分委屈之色。
好像她就是理应跪在这里的一样,哪怕额上细汗乱跑,她也没有一丝挪移。
就是眼睛都不带多眨动几下的。
楚奕轩疾步上前,招呼来一个宫女,冷声就说:“去从冰窖里弄些冰块来,再弄些降暑的东西给南月娘娘备着。
这样的天气里,你们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心疼?”
一闻此言宫女冤枉的堪比窦娥:“太子殿下还请明鉴,这些都是皇上的旨意。
奴婢们身份皇宫的最底层,哪里有资格抵抗皇权?心疼与否,我们心里知道,太子殿下这般说教,实在是让我们冤枉死了!”
得知自己是在气头上导致有些是非不分,楚奕轩一时只觉得作呕。
回头看了眼大殿,心头阵阵发寒。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和里面那位令人鄙夷的主子一样了?
如此这般,倒还读什么圣贤书,做什么的圣贤明君?
想着,他蹲身亲手扶起宫女,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比刚才好了不少。
“是我气急攻心说了混账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去吧,按照我刚才的吩咐,给南月娘娘准备好东西,莫要让她遭罪了。
剩下的一应交给我,我有把握。”
见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又想之前那样温和,宫女心中一喜,随即也表示理解,很快就福了福身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片刻,楚奕轩将目光投在仍旧没有半分动静的南月身上。
从怀里取出帕子递给身边大口喘气的小太监,他一脸的愁容,之后将南月强行从地上拉起来才说:
“娘娘快快请起,让他带您下去沐浴更衣吧,我先进去跟父皇谈论,晚些您再来,不管出了什么事,全部都有我承担。”
说完他又看向小太监:“帮娘娘擦擦脸上的汗,之后带她过来。”
“是……”
小太监怂怂的说。
这个太子今天好像魔怔了,往日虽然也有些脾气,却从来不是今日这般疯魔。
如今这个打算,多半是要进去和宣明帝对峙一番,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闹出多大的幺蛾子。
与其一直待在这里被连累,不如就听他的话。
毕竟宣明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的储君之位又很稳当,只要抱紧太子的大腿,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里小太监赶忙应了一声,扶上南月就要离开,谁知却被她一把推开,还没开口询问,南月便又跪下。
此举一出,楚奕轩心头只有困惑。
“娘娘这是为何?”
“皇上既然让跪,那我就跪到他愿意让我起来的时候为止。
为了渊儿,我必须这么做。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我心领了,还请你进去的时候不要和皇上因为我起什么争执。
对你不好,对渊儿也不好,再严重些,兴许还会给你未来的君名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完,南月对楚奕轩行了一记礼。
楚奕轩只觉得心头猛怔。
大殿里头还不断的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他现在有些恍惚。
那里面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残暴的父亲?
“楚奕轩?你给朕进来!”
一道怒喝,惊得外头的人都打了个哆嗦,楚奕轩却平和,看了一眼小太监和南月,转身就进了门。
前脚才踏过侧殿,一只九龙琉璃盏就迎面飞来。
幸而楚奕轩身手敏捷,一把抓住琉璃盏不说,里面装着的液体,都是等杯盏到了他手中才晃了一大下。
“你还有脸来?”宣明帝怒喝,说话就再次丢过来一样东西。
这回楚奕轩没有接。
因为那东西不会砸到自己。
咔哒一声清脆响过,那只翠玉的玩意儿就碎成渣子。
“父皇,听说您旧疾复发,为何还是这样暴怒?如此对身体不好,您不知道吗?”
“呵,你倒是有一棵孝贤心,你那么会哄长辈开心,怎么不见南月娘娘跟你进来,讨个公道?”
闻此言楚奕轩眸光一沉,跪下在地上就是一道叩首,随即才不紧不慢的说:
“父皇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南月娘娘是您的后妃,何时就轮到我出面了?
我不过是为了国事而来,父皇倒也不必如此恶语中伤。”
听过这话宣明帝轻笑一声,“是么?那你说说看,你对国事如何见解?
就从近的开始说,你觉得祈王慕如渊此举,是为何意?”
挑衅自己?就因为自己不让他和叶灵雨成婚?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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