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的确是一件伤心往事,时老爷子至今都不愿意提及。
自从时谦去世后,时家也就断绝了和盛家的往来。
“你见过的,在你父亲的丧礼上,他来过一次。”
时宜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总觉得这个盛和藏得很深。
“既然是父亲的好友,怎么也没有请他到家里来做客?”
时老爷子这才缓缓道来,“盛和当年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我当然是不愿意你父亲跟他来往的。可惜我管不住他,两人还是成了最好的朋友。”
时宜静静地听着,感觉时间好久远的样子。
原来当年父亲出车祸,也跟盛和有关。
时谦一度和盛和交好,两人还打算一起合伙开公司。
可时氏集团突然遭受经济危机,让时谦不得不暂停了合伙开公司的计划。
后来时老爷子发觉时谦不对劲,但是在他的追问下,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他只知道,时谦最后见的一个人是盛和,就是在赶回来的路上,时谦遭遇了车祸。
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无从所知。
时老爷子私下找过盛和,但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时老爷子也不再待见盛和。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盛和突然拜访,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唉,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意义。”
时宜见爷爷脸上尽显无奈,当时父亲去世的时候,爷爷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一边要回应外界的揣测,还要把时氏集团给撑起来。
想到这里,时宜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
“爷爷,您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时老爷子宽慰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傅婉清和那个盛和的关系不简单。
她正在低头沉思,时渊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吓了她一跳。
“姐,你在想什么呢?”
时渊还在打点滴,脸色恢复了些,但还是略显憔悴。
“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事情。”
时渊紧挨着她坐下,“姐,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时宜立刻反应过来,她差点儿都忘记了。
但是这个项目审批,应该是要召开董事会决定的。
傅婉清难不成事越过了董事会私自做了决定?
而且她们竟然隐藏得那么好,就连董事长都不晓得,看来是筹划了很多时间的。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爷爷,也不要跟妈提起,知道吗?”
时渊严肃地点点头,“嗯,我知道,姐,时氏集团会不会破产?”
“不会的,时氏集团不会那么容易就垮掉的。我会好好守着爸爸留下来的财产,你呀,就好好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时渊抿紧嘴唇,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能帮时宜分担。
小时候他以为爸爸就是天,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爸爸也会一直守护着他的。
他还有姐姐,有爷爷,所以他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等到父亲真正去世那一天,时渊才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
就连替爷爷和姐姐一起分担的能力都没有,他有点儿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时渊刚回到病房,就看到傅婉清正站在窗户前,背对着他。
他还是莫名紧张,对他来说,这个母亲是有些陌生的。
“妈。”
他柔柔弱弱地喊了一声,轻轻咳嗽了下。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生病了还乱跑!”
“去找姐姐了。”
他不冷不热地回答,重新躺回到床上。
傅婉清眼睛不自觉地向下瞥了一眼,开口道:“你都跟小宜说什么了?”
时渊避开她的眼睛,“没什么,就是问爷爷的情况。”
“是吗。”
傅婉清俨然是不太相信的。
她总有一种直觉,感觉时渊像是知道些什么。
“妈,你怎么对我还疑神疑鬼的?我跟姐姐能聊什么。”
傅婉清表情有些尴尬,“我就是问问,小宜现在跟我们可不是一条心。”
“我倒是觉得姐姐跟以前一样呢!”
傅婉清也劝不动他,知道姐弟两人感情深厚,也不再当这个坏人。
时宜很快就把出院手续办好了,当晚老爷子就被接回老宅。
就在此时,落落忽然打电话给时宜。
“喂,什么事?”
“时宜姐,你今天是没来公司吧?”
“对啊,怎么了?”
“我今天路过你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房门是半开的,以为是你回来了,可是我进去看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落落说得小心翼翼,十分谨慎。
“我还以为自己大白天遇到鬼了呢!”
时宜皱了下眉头,“我不是已经把办公室锁住了吗,怎么会有人进去?”
“我也正纳闷呢,所以我就去楼下的保安室询问,刚好那段录像没有,总之就是挺奇怪的。”
落落无奈地耸耸肩。
时宜听她这样说,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正在楼上打电话,楼下就传来了时筝的声音。
“爷爷,您回来了!”她欣喜地跑到老爷子身边,面露乖巧。
时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轻声嗯了句。
时筝当然是能感受到老爷子的冷漠,谁让她不是老爷子的亲孙女呢,自然是得不到喜爱。
“我先不跟你说了。”
时宜挂了电话,从房间里拿走一份文件下楼。
傅婉清见她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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