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莫名有点疼,淡淡的酸胀,仿佛要涌出喉头,让她一时间完全哑了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柯泽上了三节台阶,站在她面前,挺拔如松的身姿高大似山,漆黑璀璨的眼睛跟着脑袋一起低下来看她,古井无波的眼神里,漾着些难以察觉的暖意。
“怎么这样看我?”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侧过身,边撑开黑胶太阳伞,边低声问她。
女人像是才回过神,眸中仍有些怔忡没有散去,眼神却清明了许多。低着头,她嗓音很淡:“没什么,就觉得你以前大概也过得很苦。风吹日晒,比起我而言,还要难过许多。”
男人握住伞柄的指节微微一紧,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牵住司琴的手,将她拉到伞下来,一步步朝外走着。
走出去大约十米后,才听见他说:“遇见你以后,就不苦了。”
司琴好半晌都没回话,她在思考柯泽话里的意思。遇见她之后,就不苦了?这么说,他承认以前过的日子很苦,但遇见她之后,就不苦了……
她勾了下唇,却是苦笑的弧度。阿泽,你可知我能陪你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吗?
……
打车到易初的学校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扫码付完钱,司琴反扣住男人修长宽大的手,脚步如飞似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远远地,易初就看到了身穿花灰米色休闲家居服的女人,踩着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如履平地般拉着男人快步走来。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如忽然点燃的烟花般蹭的亮起了光,他下意识地就朝那边走,手却是被人拉住的,只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米粒!”胡老师立刻冲唐米粒使了个眼色,她看到远处走来的一高一瘦的身影后,立刻松了手,原来还镇定从容的孩子立刻如脱缰一样跑向那二人。
“妈妈!”易初看到司琴时,心头的狂喜和愧疚同时涌上了喉头,让他的嗓音带上几分哽咽。
司琴俯身张开双臂,就在易初即将冲进她怀里的瞬间,眼前就是一空。
司琴:???
转头看着把易初抱坐在怀里的男人,她略带尴尬,还有些不服气地拽了下柯泽的衣服,嗓音压得极低:“你干嘛跟我抢易初?”
柯泽看了她一眼,接着垂眸盯住怀里的易初,眼神里明明和煦一片,但易初就是被他看得莫名心虚。他抱着柯泽的脖子,小声地叫了句:“爸爸。”
男人这才神情微松,空出一只手,牵住身侧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的女人,朝那一群人走去。
胡老师拢住唐米粒的肩膀,冲来人微微一笑:“阿泽,嫂子。”
司琴还是第一次见到胡老师,她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就听身侧男人出了声:“胡易之,国外的同学,比我小两岁。”
司琴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名叫胡易之,是柯泽在国外的同学,二人关系不错,且比柯泽小两岁,所以才会把她称作为嫂子。可是……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对方自己已经跟柯泽离婚了。
就在她举棋不定的这回儿,两个警-察走到他们面前,“两位就是这孩子的父母吧?我们的同事现在在询问其他事发时在场的学生,我们过来是想问你们孩子几个问题。这孩子说了,要等你们过来再回答问题。”
被他们这么一说,司琴就想起了自己来的初衷,顿时眯起眼看向易初,听不出喜怒地问:“受伤的人是谁?”
易初咬了下唇,委屈地伸手指了下教室里面。
她抬步进去,一眼便看到乱七八糟的桌椅倒在一块儿,其中还有张桌子被人用力打出了一个洞,看起来还真像是发生了一场混战。真不知道易初有没有吃亏,要是只有对方受伤,她可以做出让步赔偿,但要是对方也弄伤了她的儿子,呵,不死不休!
女人身上忽然爆发而出的薄怒,不仅是柯泽和易初感觉到了,就连胡易之都清晰地察觉出了。他看着女人盯住那张破了个洞的桌子,忙擦着额上冷汗解释道:“那桌子是我打坏的,跟易初没关系。”
柯泽敛眉,垂眼,便看到他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上刮出了不少伤口,鲜血淋淋的,也亏得他擅长忍痛。
“易之,你的手。”他轻声提醒道。
“没事没事,一点儿小伤,当初咱们并肩作战为国而战的时候,肚皮都被划破了,肠子都快流出来,我也没说一句疼。现在退伍了,哪有那么娇气?”胡易之摆摆手道。
他跟柯泽不同,服役了两年后,他转头就出了国继续深造,如今已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数学家,娇妻在畔,也算是完成了当初一半的梦想。至于另一半的梦想,他都交给了柯泽去实现,他相信柯泽会为他们当初所有人的梦想奋斗一生!
唐米粒这才从见到司琴柯泽的惊讶中抽回思绪,注意到胡易之手上的伤,她惊呼一声捧住他的手道:“小舅舅,你伤口里都有木屑,必须现在拔掉,涂酒精杀毒!”
女-警低咳一声,脸上微有些红道:“我来处理他的伤口吧,小李,你去记录那孩子的话。”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喜欢把孩子的话当成口供。孩子的心太过纯净敏感,口供二字本就是黑暗刑罚的代表,对他们而言太过沉重。
被叫到的男警-察指向教室最后,与第一排的几个学生隔得最远,“去那边坐吧。”
他带头,司琴握住柯泽的手臂一起跟上去。胡易之还在犹豫呢,就被唐米粒推着背往那边走,“小舅舅
喜欢娇妻撩人:柯家二少很害羞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