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叶小云,杭天凤脸色变了变,久久又说,“我不是担心叶孤云不会见我,而是买个保险而已。”
“哦?”
“只有媚娘死了,她才能彻底回到我身边。”杭天凤鼻子已在喘息,仿佛正忍受着某种奇异的痛苦,“我相信你能将媚娘带走,带的远远的,我也相信媚娘不会去找叶孤云,可是......。”
她的目光落到媚娘身上时,竟已露出了难以描述的无奈跟恐惧。
这女人惧怕的是什么?难道她也很怕失去叶孤云这个男人,很怕叶孤云继续跟着媚娘离开?
一个年华即将逝去的女人,没有丈夫陪着,没有得到丈夫的宠爱与冲击,那种痛苦又有多少人能理解?有多少能忍受得了,等到年华已逝去激情活力已消失殆尽的时刻,那种悔恨岂非是一种毒酒?能令这样的女人无法活下去,就像是快要凋谢的鲜花,还未收到世人的尊敬与赞美,那种遗憾又有多少人能理解?
云白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并不恨杭天凤反而在可怜。
媚娘久久又说,“你真的是叶孤云的妻子?”
“我是的。”杭天凤冷冷瞧着媚娘,久久又说,“我已有了他的孩子,她的名字是叶小云,他很强壮,很懂事,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
“你不要说下去了。”媚娘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不停喘息着,躯体上的痛苦更深,但是心里面的痛苦呢,那种痛苦才是最大的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静静凝视着杭天凤,瞧的很平静,突然有这种平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在受到很大的打击下,在受到很大刺激下而生出的平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只是静静的问杭天凤,“你真的很在乎叶孤云?”
“是的。”杭天凤本就在等着,她似也不愿出手,因为他也没有把握杀了云白,就算杀了云白,自己也不会有一丝好处的,所以她在等机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她是绝不会出手杀云白。
跟这个江湖中唯一会归西剑谱的人拼命,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围住云白四人掌中剑已出鞘,剑光竟也是黑的,黑而发亮,在夜色里看来,说不出的诡异、诡秘不已。
媚娘咬牙,勉强控制着自己伤口带来的刺痛,她忽又出奇的笑了,笑的很温柔,又说,“你一直没有找叶孤云,是因为知道他在我边上?所以不想打扰他?”
“是的。”杭天凤鼻子抽气,呼吸已变得不稳,“我已忍了十三年,十三年的日子,换作是你会怎么办?”
媚娘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说了另外的一句话,她说,“你现在已无法忍受了?”
“是的。”杭天凤忽然又说,“我也是女人,我不愿意在等下去了,因为我很怕到了老的时候,见到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要带走他,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合理?”
“是很合理的。”
杭天凤已笑了,这句话也是一个圈套,竟将媚娘死死套住,令她无法动弹,她笑了笑,又说,“可是只要你活着,叶孤云必定会去找你,我们的日子一定不会舒服的。”
媚娘没有想,也没得动,又是一阵出奇的冷静,久久忽然凝视着刀锋,杭天凤手里的刀锋,“你的刀递给我看看。”
“好。”杭天凤将刀轻轻递给媚娘,又说,“你要刀做什么?”
媚娘依然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笑着说哦,“你能一直对叶孤云好?”
这句话问的令云白吃惊,她忽然发觉这女人有些不对了,无论是怎么看都不对。
媚娘只是细细瞧着冰冷的刀锋,并未做别的事,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千万不要小视,因为随时都会做出令人吃惊令人意外的事来。
她未做出意外的事来,也许是因为杭天凤在说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当然能。”杭天凤想都没想,忽然又说,“我们本是夫妻,我没有理由对他不好,初次之外他还会得到天香楼势力,还有自己孩子叶小云......。”
这个时候语声顿停,刀光一闪。
媚娘咬牙席卷在云白的怀里,一把刀插入躯体,竟露出一截刀柄,她咬牙轻嘶,“你最好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鲜血从胸膛飞溅而出,箭一样射在天鹰身上,天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杭天凤吃惊住了。
云白也吃惊,吃惊而愤怒,她柔柔抱住媚娘,抱住媚娘的同时,天鹰已躺在墙角呕吐,他是个高手,杀人的时候多余被杀,出手绝不会慢的,可是现在已慢。
就在他看到云白脸颊上的凶光,自己的身子忽然有了警惕,只是警惕是不够的,因为他面对的是云白,所以绝不会够的。
面对云白这样的高手,如果躯体有
了警惕,就必定好出手,否则一定已迟了。
天鹰的确已迟了,迟了的代价就是失败,但他并未死去。
云白已落到屋脊上,冷冷逼视着杭天凤,冷冷的说,“我可以杀了你的。”
杭天凤点头承认,“你的确可以杀了我的,你可以现在就来杀我,而且我一定不会阻止你的。”
她笑了笑,又说,“何况我也阻止不了你。”
媚娘挣扎着将胸膛上的小刀拔出,丢给杭天凤,嘶声说,“这是你的刀,你拿走,你的男人也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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