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丁。
一场与别不同的海滨婚礼。
碧海蓝天下,以粉蓝色作为主色调的会场,点缀着大片的马蹄莲和白玫瑰,背景板上是两个人并肩伫立的剪影,大大字写着“勇敢爱”,字体苍劲有力,透着某种坚定。
两个身穿礼服的男人随着婚礼音乐十指紧扣地走上红毯,他们不时彼此凝望,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一眼便拥有了全世界。
叶嫣然站在宾客之中,机械地拍着手掌,脑海中不断重映着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幕幕画面,钝痛的感觉逐渐加剧。
她承认自己反射弧有点儿长。这些年的生活教会她: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不自怜,不报怨。这就是她处世的态度。
至于说激愤、悲哀这些情绪,既奢侈又矫情,她根本无瑕顾及。
或许是来到台湾,让她终于有了远离尘嚣的空闲,又或许是被红毯之上携手跨越市俗奔向幸福的两个人亮瞎了眼,蓦然间悲从中来,一行清泪不知不觉划落下来。
本来下个月她也有一个华丽梦幻的婚礼,可现在礼堂订了,婚纱选了,请柬也写得七七八八了,准新郎却和别人滚到了一起。
就算她性子再清冷,和魏晓东两年的相处也不是假的,完全不伤心、不难过又怎么可能?
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叶嫣然怔愣了一下,抬眸望去,纸巾的主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儿,干净、明朗、温暖,如五月的阳光。
“你没事儿吧?”他的眼睛闪耀如星,澄清如水,里面的关切清晰可见。
“谢谢!”她摇摇头,接过纸巾。
台上,一对新人正在互诉衷肠,场面感人。
“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誓言听到她耳朵里只觉得扎心,低垂的眼眸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很感人噢?”,身旁的男孩儿搔了搔头,“肩膀借给你。”
叶嫣然知道他误会了自己落泪的原因,却无意解释,只将头垂得更低。
男孩儿叹口气,虚揽着她的肩,让她的头靠进自己的怀里。
叶嫣然觉得自己可耻又可悲,象个小偷一样,在一个陌生男孩儿身上窃取温暖,寻找安慰。
这种悲凉,让她哭得更加伤心。
叶嫣然从小就有一种“胳膊折了袖子里揣”的倔强,让她很少向人示弱。
正因为此,看到魏晓东出轨她第一反应是如何淡然碾压,收到前度的请柬她想的是如何恬淡祝福。总之,头不能低,王冠会掉。泪不能流,坏人会笑。
谁成想几年不曾落泪,一哭起来泪水就象决了堤一般止都不止住,很快男孩儿胸前的衬衫就湿了一大片。
叶嫣然终于在司仪宣布礼成时止住了泪,她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道:“你的衬衫……”
“没关系,风一吹就干了!”男孩儿的笑容如春风拂面。
她歉意的扯了扯嘴角。
台上一对新人在拥吻,台下是喧闹的掌声、喝彩声。
男孩儿鼓得最起劲,他的热情如一道光,照进她阴郁的心,受到感染,她鼓掌的节奏也变得欢快。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场婚礼出席的宾客并不多,双方的家人齐齐缺席,但每一位来宾都带着百分之二百的真挚祝福,使这个仪式简单的婚礼热烈而隆重。
典礼结束,酒会正式开始。
今晚的一对新人,陈非和穆风携手走来。
“嫣然,谢谢你能来。我们俩敬你一杯。”陈非从伴郎手里拿过酒杯,满上酒递给她。
穆风将陈非挽得死死的,警惕的瞪着叶嫣然。
“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叶嫣然举了举酒杯。
“谢谢。”陈非与她碰了下酒杯,用手肘捅了捅穆风。
穆风不情不愿的与叶嫣然碰了下杯,“谢谢你把陈非还给我。”
叶嫣然勾了勾唇,并没有打算与他计较。
陈非尴尬地看着她,没谁比他更清楚,当年叶嫣然才是整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男孩儿见状,拿起一杯酒,打着哈哈道:“表哥,我还没恭喜你。祝你们百年好合,情比金坚。”
穆风的脸上终于绽出笑容,四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看着陈非挽着穆风离开,男孩儿这才讶意的望向叶嫣然,“你是陈非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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