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从侯府出来,便见到昨日那几个大家闺秀躲在石狮子后,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苏挽过去的时候,她们立马挺直了腰板。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们见苏挽毫发无损,手里还拽着本书,内心顿觉“期望”落空。
苏挽象征性地福了福身:“各位小姐觉得侯爷会把我怎么样,或是……应当把我怎么样?”
“你拿着伏鬼先生的书,让侯爷签字……侯爷平时可是最讨厌这些东西了,你居然没有被……”
“被怎么样?”
说话的大家闺秀后退几步,她被苏挽冷冽的眼神吓到了。
不过在一个不知轻重、身份低微的贱妇面前,她岂会真的被吓到。
“你究竟与侯爷说了什么,侯爷竟就这样放过你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苏挽的鼻子,像极了泼妇骂街。
苏挽嗤笑:“我还能与侯爷说什么,自然是侯爷问我什么,我便答什么喽!而且……这位小姐居然知道伏鬼先生,可见平日里,也没少看这类书!”
“你……”
女子被苏挽气得直咬牙,最后竟伸手要打苏挽,不过却被人拦住了。
“婉琳,住手!”
一名身穿天青色华服的曼妙女子厉声道。
“柔姐姐,是她……是她不知好歹,用那种书侮辱我!”
女子委屈的情绪一下翻涌,毕竟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孙太师之女,孙惜柔。
孙惜柔拍拍女子的手,便转头对苏挽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当日拦下东远侯,索要签名的那位姑娘吧?”
苏挽颔首:“正是。”
孙惜柔微微一笑,见苏挽手里拿着本书,又道;“既然东西都已经到手了,姑娘为何还不离开,这东远侯……可不是你这等宵小之辈高攀地起的!”
她声音不似疾言厉色,却一直在强调苏挽身份低微,今日能进这东远侯府,也不过是东远侯发了“善心”。
苏挽又一记颔首:“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离开了,孙小姐请自便。”
她走的时候,袖口中的手早已握成了一个十足的拳头,只待那一刻的出拳。
但她又不得不松拳,毕竟除了拳头,她什么都没有。
孙惜柔去找温千袂的时候,温千袂还在茗竹居下棋。
“袂哥哥。”
温千袂微微侧头,却是不理。
“袂哥哥又在与自己对弈,不如让柔儿来陪袂哥哥下一局吧!”
孙惜柔说着便要坐到温千袂对面,而温千袂却正好站起。
“孙小姐有事不妨直说,本侯还有要事要忙,还请孙小姐长话短说。”
孙惜柔愣了一下,随后来到温千袂面前,含笑点头:
“袂哥哥,是这样的,家父想和袂哥哥短暂叙旧,毕竟六年没见了,不知袂哥哥……”
温千袂唇角轻挑:“的确有六年没见了,孙太师要和本候叙旧,本侯倒也不能驳了孙太师的面子。本侯有空,还请孙小姐告知时间地点。”
“后日午时,万香楼三楼东面雅间。”
“行!”
温千袂又坐回棋盘前,衣袖一抚,继续下棋。
孙惜柔站在原地,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半晌,她还是决定留下。
“袂哥哥,你不是说有要事要忙吗?”
温千袂执子停下,半晌,才落下一子。
“本侯的要事……便是下棋。”
“袂哥哥当真要如此拒柔儿于千里之外吗?”
温千袂不语。
“当年那件事情不是柔儿做的,那件事其实是……”
“够了!”
温千袂厉声打断,手中的棋子似是要被他碾碎。
他起身,留一个背影:“解释的话本侯不想听,也没兴趣听。孙小姐今日既是来传话的,现如今话已传完,还请孙小姐尽快离开本府。孙小姐若是不想走的话,本侯也不介意喊人请你出去!”
无情的话传至耳内,孙惜柔望着那道凛然的背影,虽是决绝,可她似乎还在期望着什么,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固执地迈步走近那道身影。
“袂哥哥,无论如何,还请你相信,当年那件事,真的不是柔儿做的……”
她的声音哽咽,夹着委屈,如此娇滴滴的声音任女子听了都会心疼,偏是那道身影却一动不动,那般冷漠,直到孙惜柔离开,他也未曾转身。
万香楼。
钱如月拿回了《醉生梦》,上面还有东远侯的签名,顿时心情大好。
来到后厨,逢人就炫耀,连后院的老母鸡都不放过。
此刻,苏挽正在喂那只老母鸡。
“咳咳……”
钱如月见她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那些包谷,堪堪被她撒出鸡圈外,便提醒道:
“干嘛呢!一副死了爹的样子,心情不好也别来折腾我的包谷,看看看看,地上都是!”
苏挽并非不知那些包谷被她撒出鸡圈外,反正那老母鸡也吃饱了,撒出点包谷又能怎样。
“我要是死了爹,那可真是太好了!”
苏挽将竹篓放到地上,看了眼天色,过了休息时间,她又得去忙活了。
“站住!”
钱如月扬声一喊,苏挽立即刹住。
她回头,便见着钱如月像是提着把大刀冲过来。
“别!如月姐姐,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把那些包谷捡起来,现在就去!”
谁知她刚要行动,钱如月却把她拉住了。
苏挽整个身子僵硬在那儿,机械地转过脑袋,便见着钱如月一脸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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