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温千袂抬手打断她的话,声音冷然。
苏挽眼含雾气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温千袂看着她,说:“赚钱有很多种方式,又何必非要这一种,就像小偷偷东西一样,你难道觉得他是对的么?”
苏挽当然觉得那是错的,但小偷哪能和话本比,她想反驳,却又不敢。
祝秋嵘和方掌柜面面相觑,刚想说话解围,就看到苏挽直接站起来,然后理直气壮地说:“赚钱方式千千万,可人都要饿死了,谁还管这钱是怎么来的。自然小偷小摸的确是错,但我又没有做这些事,我不过写了几本话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更有世家小姐公子追捧,既然有人喜欢,又能赚钱,双方得利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写,为什么不能做?”
温千袂似乎是懵了一下,面前的女人这般理直气壮,胆大妄为得顶撞他,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只听温千袂说:“这是撕破脸了,直接什么都不顾了?”
苏挽一愣,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说:“是呀,撕破脸了又如何,难道侯爷还要杀了我?”她顿了一下,“据我所知,官员无故杀害百姓,是要坐牢的,至于侯爷您,虽身居高位,却也是个爵,您若是现在杀了我,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侯爷当然也不例外。”
祝秋嵘和方掌柜全程都是懵的,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吧,如今东远侯隐忍不发,简直是太给她面子了。
温千袂的确是隐忍不发,若非看在她能做得一手好菜的份上,早就把她关入大牢了,哪里还会在这儿听她大放厥词。
温千袂猛地敲了一下桌子,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威胁,沉声说:“你在威胁本侯!”
苏挽退了两步,又向前两步,一副“你来,我不怕你的样子”,然后说:“对……对呀,怎么了?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怎么人家做官当爵的,偏偏不管这些事,您就一定要揪着不放呢?”
温千袂冷眼睨她,说:“本侯愿意,本侯喜欢,喜欢看着你们这些写下三滥话本的人入地狱!”
苏挽只觉这会儿的温千袂实在有些可怕,那眸子好似冒着煞气,能直接杀人于无形,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旁的祝秋嵘和方掌柜早他娘的看出来了,想着说几句话解围吧,又有些怂。
谁知道这会儿一个被绑着,一个被押着的人,下一秒会不会直接关在牢里出不去了。
温千袂微微敛了眸色,然脸上依旧冰冷无情,沉声说:“你应该明白,本侯前几个月打仗回来,都是用得什么手段对付战俘的。”
苏挽内心害怕了,却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什……什么?”
温千袂继续威胁得盯着她,说:“什么刑罚都用,剁手跺脚,一点一点剜肉,类似于凌迟的都有,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本侯都在战俘身上用过,然后他们就全招了。”
温千袂看出苏挽怕了,于是继续道:“更何况本侯是什么身份,难道不能做些手段,给你安上一个假罪名,然后再将你处以死刑吗?”
温千袂敲了一下桌子,苏挽下意识跪了下来。
那个“死”字一直在她耳边萦绕,想着温千袂这么狠,的确做的出来。
完了,是她失策了。
这会儿祝秋嵘和方掌柜再不说话便有些过意不去了,于是刚开口,两人就重音了。
祝秋嵘和方掌柜对视一眼。
祝秋嵘:要不你先说?
方掌柜似乎懂得祝秋嵘的意思,猛地摇头:不了,还是交给你了。
于是祝秋嵘就做了那个和事佬,然后好说歹说也还是没用,反而被温千袂一道命令堵住了嘴。
祝秋嵘:就挺突然的。
还被押着的方掌柜:幸亏方才没抢着说。
苏挽这会儿理清形势了,和温千袂拌嘴没用,所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所以……她决定利用一下自己厨子的身份。
她就不相信,温千袂会放弃这么一个好使唤,还能做出可口好菜的厨子。
她脑子里想着,就直接“啪嗒”一下跪了下来,这回还抱了温千袂的大腿。
祝秋嵘和方掌柜:“……”什么情况?
温千袂嘴角一抽: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苏挽哭得“悲天恸地”,眼泪亦真亦假,哀嚎道:“侯爷,我知道错了,但要杀要剐真的不行啊。且不说我膝下育有一子,那孩子还在上蒙学,我若是就这样离他而去了,那他以后一个人留在世上,该怎么办呀?”
苏挽故意抽了一下,眼尾处费了好大劲终于逼出一滴眼泪来。
苏挽继续哀嚎:“侯爷,更何况您要是没了我,那您以后可就吃不到好吃的饭菜了,您看我这样能做出合您胃口的厨子,您怎么舍得将我杀了呢?”
面前女人眼周满是雾气,长睫下湿了一片,模样瞧着有几分楚楚可怜,温千袂内心微怔,看了半晌,他果断避开,说:“起来,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苏挽内心露出喜色,果然像温千袂这种人吃软不吃硬,方才硬碰硬一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如今看到温千袂的神色,这脚应该是已经出来了。
苏挽暗暗叹了口气。
祝秋嵘和方掌柜依旧一脸迷茫。
瞧着东远侯的神色,像是已经动摇了,所以丫头(娘们)有救了?
苏挽故意装得柔柔弱弱,声音软糯,说:“侯爷……”
温千袂看了一眼,又很快避开,挣脱出来,站起来,理了理衣襟说:“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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