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招痛苦症,又名当代大学生的九月癌。主要病因是资历不足、学历不够、竞争对手太多太优秀。通常会导致大学生心情郁结,智力低下,身体劳累。更不幸的是,此病无药可救。
樊景琪便是晚期患者之一,刚结束完面试的他,拎着不新鲜的菜,独自走在街上,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面试时说错话的丢脸场面。
哎……为什么科学家不发明携带式地缝,好让人随时躲进去呢。
叹出不知是第几口气后,樊景琪站在出租屋的门口,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暗红色的防盗门自内部推开,伴随着老化的吱呀声,门后走出一名长相周正的男生。
“哟!回来啦。”男生顶着一头惹眼的亮棕色头发,被站在门口的樊景琪吓了一跳,又迅速回过神。衣服穿得流里流气,满身琐碎叮当作响。
樊景琪点点头:“嗯。”
男生搂过樊景琪的脖子,把人扯进屋里:“今天面试怎么样?”
“还可以吧。”如果忽视掉hr那些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樊景琪在心里默默补充。
“那就好。”男生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半天,见没有能直接送进嘴里的食物,随手还给了樊景琪,“今天房东来收房租,我先帮你垫好了。等你找到工作再说。”
“谢谢你,嘉源。”樊景琪感激道。
贺嘉源摆了摆手,笑嘻嘻地锤了他肩膀一拳说:“跟我还客气!先走了啊。”
樊景琪朝他点头示意。房门发出嘭地声音,贺嘉源离开了。
厨房内,水龙头哗哗作响,骨节分明的手在下面来回搓洗着西红柿。
两人合租竟然住出种豪华单间的感觉,樊景琪笑了笑,不过对于他来说,从宿舍搬出来不好的一点——便是无论多忙多累都需要自己动手做饭。
如果能住在宿舍里,吃着便宜食堂,能省一些是一些。只可惜事与愿违,大学生活在最开始便是一团糟,樊景琪与贺嘉源是最早被孤立的二人。只不过自己是因为家境贫寒,没能和周围同学步调一致;而贺嘉源是因为仗着家里有两个小钱,便经常去酒吧玩耍,生活作息乱七八糟,遭人诟病。
宿舍其他四人看他俩不顺眼,慢慢地,见了面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应付。
直到大二的某一天,樊景琪做完家教回宿舍,自己床上满是脚印,贺嘉源一脸红肿坐在边上,其余人站在阳台看到樊景琪回来,眼里满是嫌恶。
怎么回事。樊景琪一头雾水,朝自己的床位走去。
“呵呵,”贺嘉源叼着烟,朝他樊景琪挤出个笑容,“回来啦?”他的两只手别自己的腰后,从床上蹭了下去。
樊景琪瞥了一眼,顿时明白了。
贺嘉源注意到他的视线,叹了口气从身后拿出那本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型男杂志,“抱歉兄弟,今晚咱俩出去住吧。”
这句话成了导火线,点燃了蹲在阳台的室友。男生捂着脑门站起来大吼:“滚出去!跟你睡一个屋子真恶心!”
贺嘉源把烟扔地上,回吼道:“去你妈的,闭嘴!”
樊景琪默不作声地接过杂志。肯定是在他们打架时,被自己藏在床下的杂志掉了出来,上面的图片瞬间出卖了他的性向。室友们的情绪他能理解,不过贺嘉源的反应倒是令樊景琪惊讶。
喷人的室友想要冲出来再打一次,却被其他人摁下,那人见揍不到贺嘉源,就拿脾气好的樊景琪出气:“滚!死给!”。
樊景琪:“……”
贺嘉源:“我去,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樊景琪拦住冲动的贺嘉源,忙带着他收拾行李。二人背上背包,站在宿舍楼下,路过的其他男生看着他俩,又进入大楼。
一时硬气倒没什么,可如果未来三年都要在外面住,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樊景琪茫然地看着宿舍楼。
贺嘉源点了根烟,拍着樊景琪的肩膀:“兄弟,我害了你,找地儿住这件事,包我身上。”
樊景琪没报多大希望,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贺嘉源人脉广,两个人在网吧窝了两天一夜,他便找好了一间位置价钱都合适的房子住。
从那晚的出去后,到现在大四他们都没进过宿舍大门。一晃便过去了两年的时光。
毕业时总伴有离别会,曾经的室友衣冠楚楚过来敬酒赔不是,对方的态度比之前缓和许多,或许是时间的磨砺让人变得成熟,让人们忘却昔日的荒唐。
樊景琪和他们说话,而贺嘉源理都不理那四个,还告诉樊景琪做人不要太软弱,阳关独木各走各的最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樊琪景一直奉行这种概念生活,即便是对方有多少对不起,在他这里总能干戈化玉帛。
不记仇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优点,能把这条写进简历里吗。樊景琪这样想着,把做好的炒饭端进屋内,边搜寻下一个合适的公司边吃饭。
找工作这种事情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很难。好工作看不上你,你看不上坏工作。而且,想要在一二线城市混出名堂,单凭现在的樊景琪肯定是不可能的。
吃完饭洗过碗,樊景琪抱起洗衣篮踢踏着拖鞋开始做家务。他分出外衣内衣,顺便发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袜子。
樊景琪内心生出嫌恶,把它丢到一边,同时脑海中冒出贺嘉源离开前说的话,既然人家帮自己付了一半的房租,那帮忙洗个袜子又怎样。他强忍不适,把贺嘉源的脏袜子干洗净晒好。
九点三十分,樊景琪把整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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