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琞蹙眉沉默,此番与夏念之闲聊,想来夏念之与盛二确实如盛晨所言——余情未了。
思及此,祁琞不由担心,盛痕临时改变计划,留盛二活口,会有更大隐患。
夏念之攀着石柱子从栏杆上下来,落地后,脱了披肩还回祁琞手里。
“烦请祁二少告诉盛先生,我还有事,先回平城,至于他的游戏,恕不奉陪。”
祁琞凤眸微敛,讶异:“咱们的赌约,你不管了?”
“多谢祁二少提醒,当年不知天高地厚,擅自单方面喜欢的冲动,眼下年纪大,玩不起了,更何况,我总归不过是盛先生闲暇时打发时间的玩具,在宋小姐这位正宫娘娘面前,如何能蹦跶出花样来?”
夏念之抬手解下颈间的项链,往前步步逼近祁琞后,将项链塞进他的手里。
“以自知之明认输,并不丢人,但连累祁二少亏了一笔,是我的错。这便是我的道歉礼,足够抵得上此次的损失,还望不嫌弃,笑纳才好。”
“……”
祁琞愣住,眼睁睁地看着夏念之侧身经过他,径直往楼下别苑铁门方向离开。
与此同时,廊道最角落转弯处,男人背靠墙壁,墨染的深沉双眸因愤怒而布满红血丝。
……
“夏家的那个女人,是在你这里吧?”
中年男人挤眉弄眼,做相熟状,笑得猥琐:“你埋这么大一颗定时炸弹,真是不怕死哦!”
“不信啊?哈哈哈,若是我,我也不信,当年盛璨甩了夏家那女人时,闹得满城腥风血雨,夏家濒临破产清算时,也是你盛痕出手兜底,才留住夏氏集团的根基,谁会想到不过短短三年,夏家那女人竟是又跟前未婚夫滚到了一起,甚至反手策划暖阁暗杀,要你的命。”
“我听当日参加金融峰会的熟人所说,那日夏家那女人不顾一切冲进仍有爆炸余震的暖阁内救你?哇唔,真是感人肺腑,感人至深,堪称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悲壮爱情!”
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中年男人嗤笑了声:“夏家人演技向来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我那大哥,也就是你父亲年轻时候,可也是因此所谓真爱难得而付出不小代价,但最终还不是被那个人利用完便毫不留情一脚踹开,连个分手理由都不屑于给。”
“大侄子,虽说你和阿璨都喊我一声叔,但手心手背的肉厚度也是不同,我看好你,自然希望这份盛氏集团的股份能助你一臂之力,夺得盛家掌控权,但人情要有,生意也是得好好地谈,灵砚山价值数十亿美金的矿藏,我要它。”
……
男人缓缓握紧了拳,侧身看向院门口,夏念之头也不回上车,前来接她的宾利扬长而去。
盛晨所坦述的暖阁袭击真相,逻辑完美无缺。
年初,夏念之与路璨在甜点屋见面,夏念之对路璨指证他乃《走进贵圈》事件幕后推手深信不疑;随后夏念之得知影视局针对夏氏封锁令出自他之手,便更是对他怀恨在心。
因此夏念之与路璨联手合作,正好他邀请她参与南省金融峰会,通风报信的最佳机会。
至于舞会中途夏念之与沈冉冉一道离开,是夏念之为避免爆炸波及,早与路璨商量的结果,然而夏念之与沈冉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一言不合便互相夺命。
直至最后,夏念之略胜一筹,准备悄无声息离开澳城时,恰巧被祁琞遇见,随即夏念之只好佯装关心着急他的安全,与祁琞一齐回到暖阁内。
晨曦愈盛,苍云与林海变幻莫测。
光晕斑驳下,男人却是整个人完全掩映于阴暗处,神色间晦涩不明,猩红的双眸像极了处于理智尽失边缘的野兽,稍有不慎,便能撕碎所有。
祁琞转身准备回房时,见到的便是盛痕低垂着头,掌心紧握的玻璃杯早已被捏碎,牛奶与鲜血混合,顺着指尖嗒嗒滴落,砸在脚边年久泛着苔斑的木板上。
真像草莓牛奶与抹茶脏面包。
祁琞陡然深觉无奈,他与夏念之的那番话,盛痕怕是尽数听得清楚。
“盛痕?”
盛痕阖上双眼,恍若未闻的半晌后,猛地睁开墨眸,冷意乍现,戾气横生。
“祁琞,启动‘黄雀’,按照我给你的步骤,半个字都不改。”
话音未落,盛痕转身走向廊道另一边,那是与别苑铁门方向完全相左的方向。
祁琞心知‘黄雀’本是为防患最难以控制的局面出现,既然盛痕打算启动,平城乃至南省怕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血雨腥风,风声鹤唳间,又将会有多少性命与财富为此战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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