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女人的残忍手段,那个女人命令他闭嘴的纸条,张光明这才开始惊惶发慌,他忙不迭地冲上来抱住夏念之的大腿,疯狂磕头道:“夏小姐,我就是个小人,这条微不足道的烂命!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可以吗?我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杀人犯为我做事,我可不敢接受。”
夏念之牟足了力气往张光明的心窝处狠揣一脚,随即退开来,笑盈盈地朝他再开了一枪:“到那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自然便要寻个新地方泄愤,你儿子女儿的前程,我看着便挺不错的,至少你们张家断子绝孙,这种会拿钱杀人的基因,便少了些,世界也会更和平。”
话音未落,张光明便又奋力挣扎着爬到了夏念之的脚边,这回他倒是记住夏念之不喜他那身臭气熏天的衣服碰到她,因而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哭求道:“夏小姐,求求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瞧,早这样不就好了,这是我们之间,多好的合作方法…”
早在抵达此处前,夏念之便料想过张光明会因他的一双儿女妥协,但未曾想到事情这般顺利,难道她该感叹钦佩,父爱的伟大?可她的爷爷,父母,她的家人亲情,谁来负责?
眸色愈加冷戾,夏念之瞧着连连磕头恳求的张光明,心底的厌恶再遏制不住。
“这些年来,我搜集到的证据不少,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我也早就心中有数,张光明,别说我不体谅你,我要的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告诉我,盛老是如何联系到你,雇凶制造车祸意外,杀死我的爷爷以及父母,我便保证……”
夏念之顿住,死盯着张光明半晌后,深吸口气,这才说得出那句承诺:“这世上再无人知道你儿女的身份以及去向,他们会有一个锦绣前程,彻底摆脱你带给他们的贫穷卑贱。”
张光明磕头的动作猛然顿住,乱发遮挡下的浑浊眼睛有些恍惚,鼠目寸光,滴溜溜地转了良久后,才小声喃喃地试探道:“夏小姐,您刚刚说的是,盛老?”
“怎么,还要为你的老板掩盖?看来你是不打算保护你的儿女了?”
极度愤怒中的夏念之并未察觉张光明这番疑惑来得实在突兀,她被仇恨掩盖了理智,缓缓捏紧手机后,恶毒地想——张光明至今还活着,他该庆幸自己身处法治社会,杀人偿命。
否则布莱在事关张光明的担心害怕,早在找到张光明时便已然成真——东南亚,莱城,比之澳城还要混乱的所在,死个把人,跟死条狗似的,都根本不算是事儿。
“不!不!不!”
夏念之话音未落,便见张光明猛地重新又磕了个头,忙不迭激动答应:“我可以的,夏小姐,我可以做到的,对,没错,就是盛老给我钱,让我瞅准了机会弄死夏老!”
张光明卑微而懦弱,小心翼翼地解释。
“夏小姐,其实那时候,我只是想要为我那对龙凤胎儿女筹措点学费,他们两个真不像是我的种,儿子聪明帅气,女儿聪慧美丽,我穷了一辈子,烂了一辈子,怎么再忍心他们被我拖累呢……所以啊,盛老找到我的时候,开出天价的时候,我想着不过是撞死一个人而已,我这条贱命算什么,我的孩子前程重要,所以我就答应了……”
张光明说话间,余光不时地瞄过浑身低气压,寒气凛然的夏念之,思及与自己见面的那个女人,遣词造句间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张光明心绪千回百转,最终出声解释了夏念之始终想不明白的,关于那场惨烈车祸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盛老的意思,是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中秋节前,取了夏老性命。”
“其实那日,我本不想动手的,但钱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然后那天,盛老告诉我,夏老会带着夏总夏夫人赴南省慈善晚宴,中间经过的那条街总是人烟稀少,那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错过那个村便再没那个店了。”
“所以,我就想着,我喝醉酒,车子刹车还坏了,那么夏老的死,也就是天意了。”
……
张光明说着说着,便没了声儿。
他看着眼睛布满血丝,双目猩红的夏念之,心底蓦然生出些恐惧来。
身着厚重麻裙的女人脚步有些虚浮,张光明看着她缓缓走到窗台边,突如其来的一拳,猛地将窗玻璃打得稀碎,随即女人弯腰捡起了其中最尖锐锋利的一块玻璃,紧紧握在手里,那双眸光潋滟,泛红的眸冷笑着朝他走来,像极了地狱爬上来的锁魂恶鬼。
“夏小姐!”终是心慌害怕的张光明连滚带爬地往最远处的角落躲,“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您!我帮您作证指认雇凶买命的幕后主使者,您就一定会留我一条贱命!”
“呵呵……”夏念之神色愈加冷戾,不断逼近张光明时,看着双手双脚均被绑缚住的颓丧中年男人,如同一条臭虫般不断蠕动着退后,恶心反胃感再次汹涌袭来:“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杀人偿命!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死吗?因为血债血偿。”
“不管是你,还是你背后的盛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砰砰砰,巨大的门板撞击声将夏念之的癫狂打破,话音戛然而止,随即门板被踹倒在地,可怜巴巴地抖动几下,扬起漫天尘埃垃圾后,如同死尸瘫倒在地,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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