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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伤着了?…”
陡然间,话落身侧。
低沉且沙哑的声嗓,毫不掩饰其主人的焦急担忧,像极透过漫天风沙,千难万阻,涉险而来。夏念之深觉男声该是熟悉的,可又笃定不会有她日盼夜望的那种可能,恍惚想着,却又听那男声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夏念之听着尾音发颤,心弦猛地跟着颤了颤。
“…你倒是说话!可有哪里不舒服?…”
突然,夏念之便想着哭诉一番,她一没作奸犯科,二没杀人放火,到底还要忍受这些个阴暗龌龊的心思多久,世间奇葩多,但为何总是在她身旁开得生机勃勃,妖娆冶艳的!
她很委屈,很憋闷,很郁卒,这倒是叫个什么事儿啊!她身边的风水比较好吗?!
夏念之又累又困又饿,加上被沈茜茜这么闹了通,更是气得不想说话,只软绵绵地任由男人宽大的手掌将她的脑袋摁在胸前护着;此刻,夏念之只觉得难过,反正也没人瞧见,便默默抽了抽想哭的鼻子,硬生生地将眼角的泪逼回了眼眶。
“…我…很…好…”
麻沸香的作用遍布全身,夏念之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唇边堪堪蹦出这三个字来,可话音刚落,便又被男人强有力的臂膀裹紧,陌生男人在遏制他身体的战栗,可惜两人实在太亲近了…
夏念之对陌生男人的感觉,愈加奇怪诡异——她是素来不爱与不相熟的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但眼下她被抱住了,且对方还是个陌生的男人,未经同意便跨越不熟悉者相处时,她定下的安全距离;但夏念之却清楚明白,她生不起半点的排斥感来。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的敏锐度便直线上升。
她听见了屋内周遭,沈茜茜嗷嗷的惨叫声,跟杀猪似的;还有一群明显属于男人的脚步声,算算,大约是五六人,且身手底子都不差;再有的话,便是有什么东西被拖了出去…
她也感受到了此刻,正牢牢拥着自己的那双臂膀,健硕宽阔的温暖胸膛,可靠的怀抱,男人心跳声急促,强壮而有力,气息在某些瞬间牵动了她脑海深处紧绷的一根丝弦。
……似有颗石子落入心潮,皱起波澜……
不仅如此,她还闻到了些许似曾相识的气息,檀木香,铁锈味。
“…你…是谁?”
接踵而来的是沉默,好像很长,长到足够她缓和紧张呼吸;但亦像很短,她连找此刻身处何种境况都尚未瞧得明白;夏念之很想要再问一遍,但男人沉重的炙热呼吸扑在耳后,夏念之恍惚了,眨巴眨巴眼睛,心中长久以来的某些困惑,好似已然能勾勒出大致轮廓来。
“……”
便在夏念之以为她得不到答案时,却听男声沙哑,如有双手抓住了她的心,掌心薄茧摩挲着她的心脏,如同小时候盛痕故意逗她,挠她痒痒那般,因而教她不由生出更多的好奇来。
“…邻居……路过…”
前一秒,尚踩在生死线上的紧张焦虑,强压慌乱时扯紧的神经,骤然崩盘。
夏念之不由得想,若这人是盛痕该多好,她必然得好好哭诉一番,教盛痕知道她委屈害怕极了,亦甚者,还得好好地告上一状,令盛痕帮她报仇解恨,教训教训沈茜茜才是!
但临了,她却想起来,盛痕是决计不会帮她的,盛大哥倒是会,但已离开她很多年了。
夏念之沉默,那人却也仅是双臂紧锁,死死地抱着她,好似生怕不小心,便将她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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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空气凝滞,气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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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总归这般动作亲密,叫外人看了不好,若是有心人瞧见了,她现在还领着时询女友的名头,传出去外头不知道又会生出些什么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流言蜚语来。
到时候,布莱从夏氏集团公关总监那受气回来,必又得冷着脸教训她。
简直呜呼哀哉,冤枉得很!
思及此,夏念之试图挣脱那人禁锢般的怀抱,但沈家祖传的麻沸香,功效实在太过强悍,夏念之拧着吃奶的劲儿尝试了好几番后,仍觉着浑身上下僵硬,动弹不得,便只得无奈放弃。
“…谢…谢…”夏念之声音很弱,低声喃喃:“…你…放手…我自…己可……”
礼貌客气的尾音尚且绕梁,突如其来,夏念之只耳闻,陌生男士沉声训斥。
“…夏念之…你是傻的吗?…不知道多喊些人在门口护着?…”
字里行间,男人颇有些恨恨地咬牙切齿,但又有点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仔细琢磨,好像,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人究竟是谁,夏念之心底实在是免不得,好奇到了极致。
“…我努力过了…并非…”
其实,她完全不必要急匆匆地解释,但话便潜意识地脱口而出,不高兴地辩驳起来。
“……太吵了…安静些……”
又是被吼,话音未落,夏念之抿抿唇,莫名委屈得直想发火。
分明是你先问的我,我欲解释,你又嫌弃我吵,你这人可真难伺候!
就跟,就跟那混账老男人盛痕似的!
等等,这予她有救命之恩的男人,脾气,倒是真与盛痕那混账老男人挺像,一样的霸道蛮横不讲理;声音,虽说刻意加了降调处理,但亦是相似的;还有鼻尖萦绕的气息,龙涎香,极淡极淡,若非她跟在盛痕身边多年,早已闻得习惯了,怕是注意不到……
“…我先前…”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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