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边说着,微微勾了下指尖。
黑纱之下,银针被极慢捻动着。
权夜俊秀的眉宇蹙起,胸口一阵闷痛,仿佛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啃噬;气血翻涌,腥味弥漫,比发病时还要痛苦上几倍。
“你……”
嗓音暗哑,死死盯着那黑纱。
“你放开我,我就停下。”纱布里姜令红唇勾起。
先前为权夜诊治,无形之中在他心脏处埋下一根银针,银针带磁力,与她手中的那根相斥。
只要捻动手中的针,体内那根便会受到磁场催动,埋得更深,令人痛不欲生!
“权少爷,听闻你面容可怖,我早年也毁过容,你带面具我遮纱,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揭短了。”
僵持许久,姜令忍不住出声。
这男人居然这么能忍?
气氛僵持许久。
鬼魅银面具之下,黑眸戾气淡淡敛去,他松开手,姜令才得以脱身。
松手后的男人体力耗尽,唇色淡却,向床边倒去。
姜令暗叫不好,迅疾的将他扶回床上!
“闭眼,收了你的钱,便会全力医治。”变声器下,嗓音暗哑。
医者仁心与她无关。
可收了钱,就得尽人事。
暗哑的老者嗓音如正在撕裂的棉帛,厚重沧桑,可细细回味,竟能听出其中一丝意外的甜软。
权夜胸前凉意袭来,原来是衣领被人掀开了!
滑嫩的手蹭过胸膛肌肤,他俊眉拧起。
“嗯哼——”下一秒,银针入穴,沉沉闷哼了声,一口血吐出!
猩红的血液残存在权夜嘴角,宛若盛放的罂粟花,异样妖冶之美。
姜令淡淡扎针,黑纱之下的美眸却盯着那刀削般的侧脸上。
肤如凝脂,俊眉黑眸,说是如鬼斧般造诣非凡也不为过。
为何会被传长相丑陋恐怖,难不成……
她忽的想起外界描述的男人长相。
脑海中倏然浮现出权夜摘下面具的场景,面具褪去,另外半张脸皮肉模糊外翻,布满疙瘩与疮痍……
嘶。
背后陡然升起一阵恶寒。
姜令想不下去了,继续手中的动作。
十分钟后,她把银针一个个收回。
此刻,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内力耗尽,动动手指都是费力。
他阖着眸,但姜令知道他听得见。
于是淡淡道:
“体内淤血逼退,毒解了。”
“你身上的九阴脉碎香好了将近一半,再扎三次后,便会全身逼退。”
少女淡淡解释完,收好银针卷入布袋,负手而立。
“另外,这次你之所以会病发,是因为中了药……”临走前,她好心提醒。
九阴脉碎香病发规律,可男人体内心脉混乱,明显是中药与原有的毒起了冲突。
诊断时,她闻了闻。
竟是一种烈性极强的壮阳药。
黑纱之下的少女小脸烧红。
最终,她还是出那是什么药。
床榻之上,回应她的只有男人蹙起的俊眉,再无其他动静。
姜令挑挑眉,好意提醒,没想到你不领情?
她自讨没趣,快步离开了主卧。
“鸾……鸾烬先生,您好了?”
“我家爷如何了?”
门被推开,肖悍神色慌张问。
权家隔音效果极好,这次无论他怎么趴墙,都听不见里面一丁点的声音,可把他着急坏了!
“人没事了。”老者声音冷淡无情。
“我先走了,不用送了,你且照顾你家主子去吧。”
姜令冷冷道,身后纱摆飘动,悠然离去。
门口,肖悍目送姜令的背影好远,然后第一时间冲进主卧,见权夜脸色比白纸还透明,忙出声询问,“爷,感觉如何了?”
“没事。”
床榻上权夜闭着眸,薄唇微启,“你先退下。”
他先前不语,是还在回想治疗扎针时胸膛的触感。
明明是老者,伸手为何是那般滑腻的感觉?
“是。”
肖悍遵旨。
……
……
夜,月影星疏。
走出权家前厅,屋外夜景令人叹服,间隔五米有一盏的雕花竖灯,两排的香樟树分外盛况,月影稀疏,凉风习习刮过。
走到灯光昏暗之处,前方树叶沙沙响动。
姜令停下脚步,呼吸一滞。
经验告诉她,前面有人!
她绕到树后观望。
前方廊桥底下,陡然闪过一个人,身影还算窈窕,鬼鬼祟祟的,一袭白裙在黑夜中分外扎眼。
那女人身影猫着腰身,左顾右盼,手里拿了杯热牛奶。
姜令不动声色望着那,下一秒,那身影慢慢转身,回过头来,借着灯光,她看清那人样貌。
是个一张清丽瘦弱,容貌姣好的年轻少女脸。
这少女和权家什么关系?那慌乱神情,分明是偷偷闯入,莫非……权夜中春药和她有关?
姜令眯眼。
本想继续追,可刚迈开脚步又收回来。
罢了。
权家深宅大院,圣都第一大家族,族中多少复杂关系,明争暗斗,吃人不吐骨头。
何必去淌这趟浑水?
如此想着,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
……
打工人顺利到家。
少女洗完澡,临睡前查了下余额账户上数不清的零,都够抵好几个苏家了!
她满意的闭上了眼。
翌日。
清晨。
姜令起床洗漱,化好妆后,准时踏进北藤大学的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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