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闻言,思路越发明晰:秦爷要收保护费,恐怕不只是为了搜刮钱财。保护费,还是控制他们的手段。没有余钱攒下来,不能拥有财产拿到户头,就无法脱离那个qín_shòu的魔爪。
看来,这个皇朝的投资移民制度,空子太大还真是害死人。
想到此,阿丑又问:“如今是什么国号?年份?”
“国号大乾,永昌九年,这是京城建业。”徐奶奶虽年迈,脑子却不糊涂。
京城建业,历史上,建业是南京,可是大乾却是不存在的,看来是平行时空了。
“我是怎么来到关帝庙的?”
徐奶奶摇头:“你是被秦爷扔进来的,据说是路边捡的。你来这里也才不到三日。”
阿丑凝眸,新来的?也难怪秦爷拿她开刀:“那徐奶奶又为何在此?”
徐奶奶长叹一声:“儿子不争气,把家赌光了,最龗后还搭上一条命……”说着,有些浑浊的双眼染上泪意。
阿丑戚然:还是个失独母亲……
她轻轻拍了拍徐奶奶的手:“徐奶奶,若您不嫌弃,我做您孙女可好?”
徐奶奶怔忪片刻:“阿丑,你说的可是真的?”
“只要奶奶不嫌我。”阿丑轻轻微笑。她在谋划逃亡大计,大计中,怎么可能没有徐奶奶?要她把徐奶奶一人留在狼窝虎穴阿鼻地狱,她做不到。
“怎么会嫌弃!阿丑,我……自打儿子走后……”徐奶奶激动得泣不成声。
待到徐奶奶情绪稍微平静,阿丑才说:“奶奶,既把你当亲奶奶,阿丑也不瞒你,这鬼地方,我说什么也要逃出龗去的。”
看着瘦小的她坚定而清澈的双眸,徐奶奶知龗道,阿丑已经下了决心,即便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逃离这里。只是……
“奶奶不是打击你,逃走,说起来轻巧,可做起来有多少困难?”徐奶奶语重心长地说。
阿丑摇头:“先把今日的孝敬钱解决了再说吧。”说着,阿丑扶着墙向前走去。
前方的墙根处是一滩积水,低头看路的阿丑来到那积水前时,不由得一阵心惊。
知龗道自己丑,却不知龗道,自己这么丑。
整张脸上,没一块儿好皮肤,从额头到下巴,布满了斑驳交错的血痕,凹凸不平。就连五官也不十分清晰了,只有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闪着清澈的光芒。
阿丑捂着心口,不知该哭还是该怕,许久才稍稍平复情绪。
幸好这是白天,若是夜晚看到,自己肯定要吓得尖叫,然后飞奔逃走。
这哪里是丑,分明就是毁容!
而且毁得极其丑陋难看……
怪不得那个qín_shòu说,把她卖去勾栏院都要赔钱。可不就是吗,这副模样不把人吓死就算好了,还真的没有冤枉她!
阿丑后退一步,不敢再看,纤弱的手指有些颤抖,难以置信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可怕的凹凸粗糙触感顺着指尖,寒透了她的心。
试问女子,谁不愿貌美如花?而她,却连一张可以入眼的脸都变成了奢华。
这辈子,真的是,没脸又没钱呀!
徐奶奶握住了她还想摸自己脸颊的颤抖的手:“阿丑,其实,看习惯了,也还好。”
只是这安慰,无论语气多么诚恳,都会伤人。
阿丑抬头,看了看日上三竿的阳光,合上眼。
心惊过后,是心凉。
许久,她再度睁开清澈的双眸,如今活命的机会都不知有没有,哀叹相貌似乎太早:“带我去医馆。”
重伤初愈的腿依旧站立不稳,如是走走停停,拐过两条街巷,来到一家医馆门前。
阿丑扫了一眼:彭氏医馆。她大学时曾去台湾交换半年,繁体字并不难认,写起来也不算为难,好好复习一阵,捡起来不是问题。
在门口等了个把时辰,就在阿丑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忽见几个小厮抬着轿子就匆匆忙过来了:“让开让开,赶紧的救命!”
一名小厮率先冲进医馆,随即彭郎中快步走出:“于何处晕厥?”
小厮掀开轿帘,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畅春阁听着曲子呢,就倒了!”
阿丑走近前,只见一个五六十岁锦衣华服的男子靠在轿中,不省人事。
不过片刻,彭郎中把完脉,直摇头:“节哀节哀!”于是头也不回地走回医馆。
“哎,郎中,您再试试,您……”小厮叫唤着。
阿丑微微蹙眉:畅春阁,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现在不是嫌弃别人私生活的时候,赚钱要紧。
“这位大哥,可否容草民看看?”阿丑极力摆出一个笑容,虽然她清楚,这张脸,怎么笑都是惊悚片,完全不可能达到医仙下凡优雅无双的效果。
小厮果真被吓得大退一步,随即眼中涌出厌恶:“哪来的丑八怪,救人十万火急,一边去!”
阿丑不以为忤,毕竟自己真的是丑八怪,人家没有冤枉她:“彭郎中都说没救了,大哥们打算如何?草民看看说不定还有几分希望。”
几个小厮相视一眼,领头的那个蹙了蹙眉:“你且试试罢,要是说不出子丑演卯,我们可要抓你去见官的!”
徐奶奶有些担忧地拽拽阿丑纤瘦的手臂,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问:“能行么?”
阿丑给徐奶奶一个自信的眼神,随即转头看着一帮小厮,清澈的双眸只含了淡淡笑意:“若救活了,大哥们和这位老爷,要给草民什么报酬?”说着,便扫了一眼附近围观的众人,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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