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好功夫,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侯希白突然收招退后,由衷的赞道。
“彼此彼此,侯兄的扇子,也是子陵生平仅见。”徐子陵淡然笑道。
“在下不如徐兄见识广博,若是继续切磋招式的话,在下必输无疑,不如徐兄让我个便宜,咱们一招定胜负如何?”侯希白建议道。
“好,就依侯兄。”
“如此,得罪了。”侯希白如此说着,却再次向后退了一步,没有挥动折扇打来,却是摇着扇子念起诗来:“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董风入室,好抚琴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侯希白的折扇汇聚着浓厚的真气,却并不迫人,而是让人有种轻松惬意的解脱之感。念一句,踏一步,手中折扇慢慢前移,仿佛是要递给徐子陵,让他来品评一番。
侯希白将折扇递来,徐子陵便伸手去接,当然如此贵重的物品,不能随意去接,所以徐子陵的手掌后面以真气化成一尊佛陀,微笑着迎向侯希白的折扇。
侯希白是今夜最后一个客人,等他告辞离开之后,竹林精舍便安静了下来,几个年轻人霸占了智障的禅床,睡得横七竖八,鼾声大作,没办法,智障只好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此时月明星稀,天上无有一丝云彩,正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牛郎织女星的好机会。英雄血适合豪饮,此时却被智障用茶杯盛着,似清茶般细品,别说,这烈酒细细品味起来,还别有一番滋味。
“寡酒难饮,幸好有人作陪,虽然是个和尚。”智障放下杯,轻轻道。
“好酒,不知何名?”桌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俊朗的僧人,同样是一身月白僧袍,袈裟披身。
“英雄血,为一个朋友而取的名字。”智障转动着杯子,随口说道。
“那个叫张智的人吗?”僧人问道。
“呵呵,你倒是聪明,鲁妙子和你相比,实在有愧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智障笑道
“世上哪有不傻的人,我从前也很傻。”僧人自嘲一笑。
“别把注意打到他们身上,他们并不知道杨公宝藏在哪。而且我这个人其实是很护短的。”智障放下杯,看着那僧人。
“可以,鲁妙子还没死呢,我可以去找他。”那僧人喝了一口酒:“二十年前的我,应该会喜欢这酒。”
“可是我亦不想听到鲁妙子的死讯。”智障道。
“你还真霸道,我努力了半生的事情,或许会让你做到。”
“呵呵,你是说它?”智障一伸手,将倚在门旁的长戟抓在手中:“其实我对这个没有一点兴趣,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它给你。”
“算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适合用它,想来这世上只有你才能让它物尽其用,可惜你却是个和尚。”
“是啊,还是一个看似假和尚的真和尚。”智障自嘲的笑道。
“万物皆有佛性,其实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分别?做不做和尚,只在你一念之间。”那僧人道。
“哈哈,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了,你是魔、是佛、是江湖人、是天下名臣,只要需要,你可以用任何一种身份出现,但是我不行,就算有一天我骑到了释迦摩尼的头顶,我还是一个和尚,这是不会变的。”说到这里,智障顿了顿道:“其实和氏璧是你拿走了,对不对?”
“你也不是像看起来那样笨嘛。”那和尚笑道。
“我听说聪明的人大都很骄傲,而你更是骄傲到了极点,原本你明明可以一直隐藏在暗处,让我那两个傻徒弟替你背黑锅。但你却现身出来见我,这说明你没有把我和院里的所有人放在眼里。”智障缓缓道。
“呵呵,可是很遗憾我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因为我能感觉的到,你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和尚摇摇头
:“我曾经确实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我以为我是世界上天赋最高、手段最强的人,不过事实证明,天外有天这句话,确实不错。”
“慈航静斋让我认识到我的手段还不够强;你的两个徒弟,我知道我的天赋不够高;而你,更是让我知道,我的手段,亦不是最强的那个。”那和尚看着智障道:“枉我自诩聪明,潜伏禅院半年有余,没想到却让你捷足先登,得到了和氏璧里的能量。”
“哈哈哈……不,你说错了,并非是我得到了和氏璧中的能量,而是和氏璧将她的能量赐予了我。”智障大笑道:“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明白和氏璧的价值。”
明月如银盘挂着天中,抖出清冷的月光,洒在半山的竹林中,精舍内的两个和尚不再说话,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虽然同是秃驴,但两人却有本质上的不同,一个如山巅巨石,一个如深渊暗流;一如烈日,一如暗月;不过就是两个行为秉性截然相反的人,却同居一处,坐而对饮。
“知道吗,相比于大德圣僧,我更喜欢你的另一个身份:裴矩。”智障道:“安抚岭南、讨伐突厥、经略西域,其中分裂突厥之功,足以名垂青史,在我心中,这一份功绩,要比统一魔门高上千万倍。”
“此亦为某生平最得意之事。”和尚罕见的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达头早有叛乱自立之心,某便一边劝诱达头的野心,一边在沙钵略耳边挑拨,当阿波被大隋击败后,我便在沙钵略耳边历数阿波之罪,暗中却通知阿波,使其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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