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智障有点懵了,刚才还好好的吃饭,这怎么说哭就哭。老天似乎也被三娘哭声所感,一层薄云飘过,稀稀拉拉的下起雨来。智障连忙站起身,将衣服罩在三娘的头顶。三娘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了看智障,再次哇的一声,雨下得更大了。
“这,你……”幸好这里没人,不然被人看到还以为智障做了什么坏事了呢,那可就跳进渭水也洗不清了。“三娘、三娘,别哭了好不好?有什么事你说啊,只要能用得上我的,我一定去给你办了。”不过三娘只是摇头不说话,智障没办法,只好就这样支着衣服,苦着脸等着。
哭了一会,抽泣声终于停了下来,三娘低着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轻轻道:“谢谢公子,三娘刚才失礼了,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说着三娘站起身,朝智障微微一福,转身便走。“额……”智障一愣,看着三娘纤细的背影,也不好上前追问,尴尬的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三娘赶着羊转过泾水旁的一个山脚消失了踪影,智障挠挠头暗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一转眼态度就变的这么冷淡了。
送走了三娘,智障便又回了长安城内,想到自己身负所托,如果找不到那个卢店主,却怎么好回杭州去见韩琦呢?只是来到靖安坊后,那座求和盛的丝绸店依然是大门紧闭,门口那位舞大刀的卖艺人见了智障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一通刀法练完,照旧拿着碗去收钱,不过他直接略过了智障,看来他也知道智障现在的处境。
兜里没钱智障也不好意思再看表演,扒开人群来到求和盛丝绸店左近的一家商铺询问卢店户的行踪,不想拿店主两手一摊:他也不知老卢的家在何处,只是知道一个月前老卢突然关闭了丝绸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开门过。智障不死心,又到右边的那家商铺打听,得到的答案基本都一样。眼看着天将晌午,自己不但没有打探到消息,不争气的肚皮也开始抗议起来。
智障蹲在墙角发愁:这可怎么办?他倒是不怕自己没有盘缠回杭州,毕竟以他的轻功,只需要一阵西北风,回杭州还是很容易的;但回去之后韩琦问起来,自己怎么做答呢?说自己没有努力去找卢店主,看见人家的店关门了自己就回来了?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丢人。可是自己到底要去哪里找那个卢店主呢?
“兄台,兄台?”智障正郁闷着,听到耳边有人在叫,抬头一看:却是那个舞大刀卖艺的汉子。智障脸上一囧:难道是来朝自己讨钱的?
“天色将午,兄台饿了吧,若不嫌弃在下这里有些银钱,倒是可以请兄台吃顿饱饭。”那汉子憨憨一笑,诚恳道。
“这……好吗?”智障嘴上矜持,可肚皮却自顾自的叫唤起来,那汉子哈哈一笑,拉住智障的胳膊:“谁没有落魄的时候,看你一介书生,能吃得了多少,来来来,我也请不起大鱼大肉,粗茶淡饭的,你不嫌弃就行……”
所谓盛情难却,智障半推半就的就跟这位大汉来到了一个小饭摊前,羊汤大饼,那汉子招呼着智障,两人便一起吃了起来。别人请客,智障也不好放开肚皮,只吃了三碗羊汤,七张大饼便放下了筷子,智障这一顿吃了人家半两银子。大汉原以为智障是个书生,但谁想到这书生吃了整整十斤的饭食。不过那大汉却高兴起来,竖起大拇指:“好!跟我一样,不见外,是个实诚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走走,跟我回家,我家里还有半坛老酒,今天咱们喝个痛快!”
热心肠自来熟,直爽豪气,这汉子的性格很对自己的胃口,智障也高兴起来,暂且将心中的烦恼抛开,跟着那汉子一直出了长安北门,来到城外的一个村落,村头有个小院,大汉打开门把智障让了进去,扯着脖子喊道:“娘、娘!我回来了”
“老虎回来了。”房门一开,一位老太太走了出来。那大汉上前搀住老人,问道:“娘,我爹的病怎么样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大夫说了,你爹这是历节病,当年最买卖时受了风寒湿气,年轻时不在意,老了就找上门来了,这病是治不好的,只能养着……”
“历节病、风寒湿气……”智障听着老太太的话,心里琢磨着:以前似乎听说过这个什么历节病,好像应该叫做什么类风湿性关节炎吧。
“娘,我给您介绍,这位是孩儿在街上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叫……诶,兄台,你叫什么?”
“在下……在下张智,杭州人。”智障上前给老太太行了个礼,老太太连忙伸手虚搀:“快请起,快请起……”转而埋怨老虎:“你这孩子,办事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老虎挠挠头:“娘……有朋友在呢,你就别说我啦。”
老虎在街头卖艺,家中老父病重,住的房子也稍显破旧,不过老太太看着却不像是受苦的庄稼人,慈眉善目,脸上并无多少褶皱,看上去颇为富态。智障不由心中奇怪,不过此时物理传出阵阵呻吟声,老太太眉头一皱,老虎则一步窜进了屋,叫道:“爹……爹……”
老太太不像老虎那样莽撞,对着智障歉意道:“客人见笑了,拙夫身染重病,老身要回房照顾,客人请随意,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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