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你们瞅瞅这位,哭的多伤心。”
红袍加身,蹲在地上的男子涕泗横流,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一脸关心,他身后的那些军队士兵手持弓箭对准着面前男人的眉心,丝毫不敢懈怠。
中年男子冷冷一笑:“皇甫寿。你的命可真大,丢了条胳膊都能活着。”
“官爷,你认识我?”阿福擦了擦泪水,哭不是为了别。而是他已经快把大半的闵非城找遍了,可依旧打听不到阿娇的消息。
王礼展剑眉一挑,反问到:“哦?你不认得我了?”
看着王礼展的脸阿福不由得一怔,脑子里也突然闪过几丝记忆只不过那记忆太过模糊,他也只是堪堪记得他曾经对这个男人的记忆很深刻而已,“我不太记得官爷了,但我记得我们应该见过,是我欠了官爷的钱吗?”
“见过?欠钱?皇甫寿,你什么也学会装疯卖傻了?”王礼展表情漠然,眼里的杀意滋生,缓缓将手搭在了佩剑上。
“哥,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万一人家是真不记得了呢?”声音散开,从军列后面慢慢挤出一位锦衣青袍的年轻男子,样貌竟与王礼展相差无几。
王礼展循声望去,脸色略有不悦。通常来讲,自己如何做事弟弟一概是不闻不问的,可每次若是他开了金口,那这件事的发展方向便不会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了,好在他这位弟弟做事还是很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放心,插手的事情也必然是有自己的考虑。王礼展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骂道:“王祁,你要是有话就快说,耽误了我做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唉,有个沉不住气的哥哥可真是麻烦,明明自己错的离谱还偏要扒弟弟的皮。”王祁对王礼展这的臭脾气司空见惯,径直从那王礼展的身边走过站定在阿福的面前,“不知道你丢了样东西还记得不记得。”
东西?王礼展瞳孔紧缩,死盯着王祁从那袖袋里拿出的那枚虎头兵符。
“这个是我的?好漂亮的物件”阿福有些疑惑,这东西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把玩的东西。
“没错,是你的,是暂时寄托在我们身上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王祁牵着阿福的手,把那虎头兵符放了上去,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却捕捉着阿福脸色的丝丝神情。
王礼展沉默不语,默默地看着王祁的一举一动。要说皇甫寿如此刚烈的一个男子会以装疯卖傻来活命,他不信。可做大事者最忌优柔寡断,杀不杀皇甫寿在王礼展的心中早有定数,此刻的犹豫也是对这位勇将的不舍。
“既然这东西是我的,那我把他卖了换钱可以吗?”阿福泪痕依稀,有了钱他就能给阿娇买大马买花衣裳了。
“可以,你的东西随你处置。”王祁不露声色,目光与那王礼展汇聚在一起,看样子皇甫寿失忆还真不是装的。毕竟皇甫寿是个极为看中声誉的男人,太后亲军的虎头兵符是要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的,皇甫寿的这句话无疑是打消了王礼展最后一丝怀疑他的念头。
“他是真失忆。”和弟弟交换了一下眼神,王礼展的呼吸急促起来,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更是难掩着几分喜悦,皇甫寿失忆不仅代表着太后亲军对自己的威胁减小,若是他能拉拢住失忆的皇甫寿,保不齐这太后亲军都要听他指挥。
“哎呀别哭了,看你哭这么伤心,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王祁还来不及开口,就被王礼展一脚踢开,刚才还杀气慢慢的脸上现在恨不得亲两口这位以阿福自居的人方才解气。
阿福眨了眨眼,赶紧扯住王礼展的衣袖哭诉:“官爷,我女儿走丢了,还请官爷替我找回女儿,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用这个物件换!”
“女儿?”王礼展挠了挠头,皇甫寿有个独子他倒是知道,这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女儿。
“她叫陈娇,是我的干女儿!今天早些时候走丢了,还希望官爷能开开恩,替我找找阿娇。”
干女儿?王礼展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摆明了是个大好拉拢皇甫寿的机会,“好,说说你那干女儿长什么样子,我这就派人去找。”王礼展嘴上应承着,暗地里又偷偷地把那枚虎头兵符夺了回来。
凡事留个心眼是好事。
“王祁,找的人活你应该最擅长,上次截击王师玄不成,我希望这次不要再失误了。告诉天机阁那帮人,我这里可不留吃干饭的,找人的活再搞不定我就要在这闵非城里用他们的头修筑景观,给后军祭旗!”
以人头垒筑高塔本是始武皇帝为了震慑不降守将的手段,可这种虐杀感却让王礼展深深爱上了这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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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周的京城动乱缓缓安静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王师业对那本就是杀人本质的肃清活动下了禁止令。当夜,京城的宵禁权便再一次回到了锦司卫的手里,除了皇宫以外,整个京城内一片漆黑。以往号称不夜的花楼轩,此时也是大门紧闭,甚至连轩窗都不曾开过一扇。
“看样子日子快到了,王师业现在盘踞皇宫不出,为的就是积蓄力量以求决战,我断定不出十日这京城必有一场恶战。”吴岱的气息紊乱,之前王师业的肃清动作太大,这把火不仅仅烧在朝廷里,就连他们这种暗卫部门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几场暗斗下来,吴岱也是动用了不少的底牌才保住锦司卫的有生力量,以前的锦司卫是六人一组巡逻,每一个时辰就要倒换一班,紧急情况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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