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婺城山下。
连续肆虐的暴雨,最终在第十日不甘的离去。
暴雨后的大地,到处积水,原本破败的房舍更是倒塌了大半,零星的几座屋顶也不见了踪影,周围一片狼藉。
此时的村子,没有一丝生气,人影也没半个,不是饿死,便是逃难去了,这个无道的朝廷,给百姓带来的只有饥饿与死亡。
山脚下,上百坟茔显示着他们曾经生存的痕迹,几杯黄土下,都成了云烟。
一处泥土诡异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更是剧烈,两只漆黑的手臂冲破泥土,暴露在阳光下,微一挣扎扒开层层泥土,如恶鬼爬出幽冥,来到凡世。
“我怎么活过来了?”
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影,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低语。
只见他摸摸自己的脸,又搓搓手臂上的黑色,顿时一层层黑色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白嫩的皮肤,原来是一层层黑皮和着泥土宛如盔甲般将他包裹,这才弄的好似黑色之鬼。
此人,正是自己将自己砸死的少年。
过了数刻,他将脸上身上的黑皮剥落干净,顿时一个俊气少年郎出现了,只是眼中的冷漠太过明显,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又仿佛世间一切在其眼中都引不起丝毫波动。
白嫩的皮肤宛如新生的婴儿,一头漆黑的披肩长发披散在脑后,一身粗布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丝丝缕缕的挂在身上。
看着家中亲人的坟茔,少年将被雨水冲刷大半的泥土,用手一抔一抔的堆上,加固加牢,想到自己一身空空,再无二物,父母亲人离去,自己离奇复活,心底也没有丝毫兴奋,有的只是落寞与孤寂……
时间流逝,转眼过去三日。
这日,艳阳高照,微风轻拂,偶尔几声“呱呱”之声,显示着此处有着生命。
耳畔隐隐传来一丝琴音,淡淡的音律中透着伤感……
天际,一道长虹疾驰而来,刚出现时很小,只是几个呼吸,便到了近前。
待到近前竟是一艘绿色之舟,此舟数丈之长,呈翠绿之色,舟身篆刻着很多符文,光芒流转间隐隐形成一个循环。
舟前竖着一杠白旗,旗上绣着几朵梅花,鲜红的梅花活灵活现,好似要从旗子内跳跃出来。
舟内摆放着一张很大的案桌,案桌上有着一张黑色之琴,白皙的手指如欢快的精灵在琴弦上来回跳跃,而弹奏出的音律却是带着深深的哀伤与怀念……
此舟竟在半空中飞行,显得很是令人费解与惊奇。
原来琴音,是从这里散发而出,可不知为何能传出如此之远……也不知风带着琴音而去,还是琴音带着风而来……
而弹琴之人,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此女容貌极美,身穿翠绿宫装,皮肤白皙,隐隐透着宝光,黑发及腰,用一根彩带随意系着,显得很是淡然恬静。
然而,此女就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让人心神震颤,这是一种生命层次的压制,好似天地,俯瞰众生,令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违抗。
琴音忽快,节奏顿起,好似到了顶点,蓦然……
“嘣!”
忽然,琴音一停,声音戛然而止!
一根琴炫断了,女子也停下了手指,好似失去了什么,恬静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淡,轻轻的叹了口气,忽有所感,明亮的双眸仿佛两道光柱望向一个少年。
这少年跪坐在两大一小的坟茔前,双目无神,好似痴傻,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面前,其实这种状态已然持续了两日。
心神莫明悸动,少年抬起了头,望着空中,眼中一丝淡红色一闪而过,穿透云雾,看到了一个宫装女子,随即少年又底下了头,变得痴傻,呆呆的样子。
“咦!”
在少年抬头的一瞬间,宫装女子轻咦一声,随即双眸异常发亮,身子好似震颤了一下,紧接着红红的双唇接连颤动,仿佛说了什么,可声音太小,连其自己都听不清楚。
遁光一闪,少年眼前便站立着一个宫装女子!
这一瞬,宫装女子不知穿越多少距离,来到了少年身前!
阳光温柔的撒下,微风轻轻的扶动,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痴傻的少年。
就这么望着,望着,时间好似停止了,周围的一切好似消失了!
宫装女子双眼越来越红,身子也颤了起来,过了不知多久。
“你叫什么名字?”宫装女子轻声问着,好似寒日里的一道暖意,令人倍加舒服,声音也是极为好听。
“我叫徐林。”淡淡的好闻的香气钻入少年鼻孔,少年呆呆的转头望着宫装女子,半响才说了一句,声音嘶哑。
彼此说完之后都沉默不语,直到过了一日后。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偶尔刺啦之声在云层中回荡。
半空中,一道长虹飞速而行。
长虹内,有着两人,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另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此时,少年闭着双眼,躺在一张柔软的白色毛皮上睡着,轻轻的鼾声打破了宁静,而宫装女子就这么望着少年,也不嫌弃,反而眼中透着溺爱与喜悦,越看越是高兴,最后眉毛都弯了起来。
“徐林,你与弘乐实在是太像了,此时连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弘乐还是徐林。”宫装女子轻声说着:“我知道你不是弘乐,弘乐早已死去!可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弘乐!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宫装女子其实心底清楚,徐林不是弘乐,可她太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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