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在下雨,缠-绵多情的雨从天空缓缓坠落,他忍不住仰头,感受着这久违的雨温,很像她手指的温度,凉凉的,却很舒服。
她居住在员工宿舍里,楚靖很照顾她,给她安排的是单间,他想去敲门的手迟迟没有放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这些年分开的痛苦,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求得她的原谅,他本就是个不擅长花言巧语的男人,面对许久没见的她,更是说不出那些好听的情话了。
他转身走到楼下,站在粗壮的路灯杆旁,用风衣护住火苗,点燃了一颗烟,他的头发和肩头都被雨淋湿了,他却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踏实,墨尔本的雨从来没有这么强大的安慰人心的力量,今晚却格外的能安慰到他。
他不知道在楼下站了多久,只是感觉浑身已经被雨淋透了,楼道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他看着她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那女孩眉眼之间像极了孟暖。
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孩子是他的,不过想着想着,他又摇了摇头,当年的那个孩子已经被流掉了,怎么可能还会是他的。
原来,再深刻的感情,也不会让另一个人驻足在原地,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深沉的爱。
他满怀期待的去了墨尔本,却带着一身疲倦的回到了青州,五年没日没夜的工作,已经让他身体负荷不了,他终于病倒了。
高烧不退,他却坚持不去医院,神志不是很清醒的那些个瞬间,他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她和那个小女孩手牵着手走在墨尔本下过雨的街道上,他想过无数个和她重逢的画面,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为另外一个男人孕育孩子。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但是他不想起来,也不想去开门,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只想自己躲在这个房子里,独自舔舐伤口。
门铃声持续不断的响,他干脆用被子将整个头部蒙起来,假装自己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也不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谁,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依然在锲而不舍的按着门铃。
他不胜其扰,终于从床上下来,准备去开门,按门铃的人是苏荨,陆川风给她打电话,说他一天一夜都没有看见阿白了,阿白在工作上有多努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就缺勤。
他打开门的那一刻,苏荨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给物业打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的位置,投诉了几遍,才终于有人给她回了电话,正准备找物业将门强行打开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你怎么回事,打你手机关机,又不去上班,如果病了,就跟我说一声,免得我担心啊。”
苏荨看出了苏留白的难受,赶紧走进来换拖鞋,将他拉回卧室,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你在这躺一会,我去给你煮点面条,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吃东西,你呀,就知道拼命工作,不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吗?如果没命了,看你拿什么赚钱。”
苏荨数落了弟弟一番,正准备起身,却被苏留白泛着滚烫温度的手抓住了手腕,苏荨回过头,看着弟弟的脸,好一会,他才开口说话。
“姐,我找到孟暖了。”
苏荨一愣,随后尖叫了一声,“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每天都面对一个郁郁寡欢的弟弟了,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苏荨并不知道苏留白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她以为他说找到孟暖的意思,就是孟暖答应重新和他在一起了,这些年来,能够走进她弟弟心里的女人,只有孟暖一个,她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可没有,阿白是个长情的人,对孟暖尤其长情。
“她没有跟我回来,事实上……”
他顿了顿,因为感冒发烧,他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一种可怕的压抑。
“我只是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有了其他男人,已经生了孩子了。”
如果命运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五年前,他一定不会选择那么轻易的就放开她的手,如今,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了,他与她也终于分道扬镳了。
“你确定吗?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苏荨曾经听过弟弟讲述他和孟暖在澳洲时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按理来说,与弟弟分开的这些年,她应该也一直在疗伤,怎么会才分开没多久,就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苏留白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看到的那副锥心刺骨的画面,但他不得不点头承认,苏留白很骄傲,但他的点头,和承认自己失败没什么区别,这场情路,他确实走的很失败。
“那你还爱着她,对吗?”苏荨轻轻的问他。
他点头,头晕的厉害,不得不闭上眼睛,可眼睛里实在太干涩了,闭起来很疼很疼。
“阿白,你听我说,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是爱着她的,那你就勇敢的去走近她,一个女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等一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就像当年的我,阿白,你如何想我的,就该如何想孟暖,人无完人,她兴许也有苦衷。”
姐姐的话如当头棒喝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是啊,他凭什么让孟暖一直等着他,完全没有道理,伤害她的人是他,不要她的人也是他,他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还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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