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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喜娘的一声尖利的唤声,姜芷歌缓缓起身,将龙骨天簪放进了凤服之中,在喜娘的搀扶之下朝着鸾轿走去。
爆竹节节高响,红绸带翻成了一片红海,她眼前的金珠帘一步一摇晃,深深浅浅,一步一步地朝着鸾轿之中走去。
而妆镜前,荒芜送给她的匣子被风一吹而过,掀起了红布的一角,一方白绢帕上赫然绣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吾生挚爱”。
她没有看见。
风过之后,红布再次遮盖住了绢帕,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低头入鸾轿。
从芷钦殿到鎏金殿其实近的很,不过是几百步就能完成的事情,却吹锣打鼓敲了整整一路。
她只觉得这鸾轿坐得她颠簸不已之时,却听得喜娘高喊一声:“落轿——”
姜芷歌心中一喜,顾不得其他,径直便自己掀开了红色帘帏,钻了出来。
喜娘脸色大变,忙遮掩着附耳过去说道:“姜姑娘,这帘帏是要别人帮忙掀起来的,才能体现新娘子的羞答答。您,您怎么……”
还没等喜娘说完呢,姜芷歌便径直跨过了轿子,往前一踏,一昂头,瞥了喜娘一眼说道:“怎么结个婚这么麻烦?有谁规定新娘子一定要羞答答的?”
说罢,她一拎裙摆,径直便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朝着前面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的叶笙笳走去了。
身后跟了一大群的奴婢喜娘脸色诧异不已,纷纷赶忙跟上,企图将礼节做足了。
倒是作为主婚人的七远看着她这般任性,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句:“还是那般任性妄为的性子……看来以后叶笙笳也有的受了。”
而此时的叶笙笳就一身喜服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她将身后的一群奴才累得够呛,他的眼里都是满眼的宠溺之色。
终于,姜芷歌踏着高高的鞋,在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地崴了一下。
正当她“啊——”了一声要朝着身后的一大群奴婢倒下去之时,却见叶笙笳一身红衣从她的身旁飞快地掠过,将手托住了她的腰际,轻声附耳在她的耳际说道:“怎么,见到为夫,路都走不稳了?”
“拉倒吧,你穿这么高的鞋走走试试?”
姜芷歌埋怨地扫了叶笙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就脱了它。”
叶笙笳说罢便将姜芷歌脚上的鞋给脱了下来,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径直便朝着大殿走去。
“喂!这样不合乎礼数!哪里有新娘这般拜堂的?”
姜芷歌见周围宾客皆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眼中惊奇无数,她的脸都羞红了,往叶笙笳怀里一钻,埋汰着他说道。
“你我本就不是拘礼数之人,何必在意这些细节?我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拜完堂,然后……”
叶笙笳邪魅一笑,贴着她的耳际轻声说道。
一抹湿热之意,带着甜酥的感觉随之而来。
姜芷歌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立马羞红了脸,暗中掐了他一下,佯装恶狠狠地说道:“你哪里是狐狸,分明是个狼。”
“那也是只挑食的狼。”
叶笙笳一边抱着她径直往前走,一边轻呢地在她耳边笑着说道。
他就这么姜芷歌阔步朝着大殿走去,等到了大殿之上之时才缓缓将她放下,让她踩着自己的鞋,弯腰替她穿上了喜鞋。
“呆会儿拜完堂就没这双鞋什么事儿了。稍微忍一会儿。”
叶笙笳替她穿完了鞋之后,再直起腰来的时候,眉眼里尽是浓浓的宠溺笑意。
“我也没说我不能一直穿着这双鞋啊……你这般招摇地将我抱来,倒显得我这个当新娘子的委实不懂事了些……”
姜芷歌扭捏着搓着喜帕害羞着说道。
“不懂事才好呢。省得回头被哪家公子骗了去。省了我不少心。”
叶笙笳挑着眉,在她耳旁戏虐地说道。
“咳咳咳——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的,让我这个证婚人有点难办啊……”
七远轻咳了两声,将似笑非笑的目光投在了姜芷歌和叶笙笳的身上,揶揄着两人。
周围来的都是亲近的朋友,就连天狼和田薰儿也大老远地赶来了,见两人这般模样又被七远这句话一说,皆掩口而笑。
一时间,殿堂之上好不热闹!
纵是如叶笙笳这般厚脸皮,也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更不要说姜芷歌了,若不是珠帘遮住了面容,怕是要红出一片天际出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虽然你二人向来不拘泥于世俗礼仪,但是这三拜和交杯酒还是要过一过的。”
七远深深地望了明艳的姜芷歌一眼,停顿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虽然不算长,却似秋风里的喃喃自语,不知吹拂飘零落下了多少泛黄的落叶。
七远的眼眸微微流动着一些旁人看不清的情愫,始终将目光停在她低头的瞬间。
她的浅笑,她的低眸,她的温暖,自此刻便开始属于别人。
而他,偏偏却是见证她幸福的证婚人。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
或许,他会爱上其他的女子,但是像这般撕心裂肺可以为之疯狂为之赴死的,再也不会有了。
就像一只飞蛾拼命地扑向火,知道烫了,也就知道自己心死了。
但在他的心里,那道火,永远是燃烧着的,永远不会熄灭的。
就算向往,也只是止乎于礼。
再也不会那般肆无忌惮。
“该拜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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