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蓝淋了一场大雨,加之浴室与南宫藤一番纠缠冷水浴,最终发烧了。
南宫藤将意识混沌不清的慕凝蓝抱到二楼卧室床上,打电话叫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退烧剂,又勉强喂她吃了口服药,此刻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慕少卿趴在床边,眼圈红红的,转头,小指头戳了戳南宫藤握住慕凝蓝手的大手,担忧的问道,“伯伯,妈妈什么时候会醒?”
南宫藤转头,幽深的目光落在慕少卿一张粉润润光嫩嫩的脸上,数秒凝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经之前李婶旁敲侧击,此时此刻,顿觉这孩子眉眼几分的确有些像儿时的自己…鹊…
凌乱的思绪随着陷入记忆的长河一点一点归宁。
犹记四年前,她离开之前,在制造孩子这事上,他夜夜缠她,相当勤奋卖力,可是,那个时候,她并无任何的怀孕迹象…惧…
突然,脑袋一道亮光一闪而过。
最后一次与她欢好那夜,她……呕吐不止……以及过程中,不情不愿甚至幽怨地向他讨好求软,让他轻点……
她在顾忌身体……
这么说,她那个时候已经怀孕?
“伯伯?”慕少卿见南宫藤神色不明又不说话,以为妈妈病的很重,害怕的眼睛里浮上泪花。
南宫藤从回忆中渐渐地剥离,再次看慕少卿的眼神十分激动,兴奋,慌乱。
他反手将慕少卿胖乎乎的小手裹进手掌心,另一只手抚着他圆圆的小脑袋,声线暗沉中透着沙哑,“少卿……你全名叫什么?”
慕少卿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床上躺着的慕凝蓝身上,见他不关心妈妈病情而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小家伙一脸不乐意,堵着小嘴儿,侧开头,不理他。
南宫藤极力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急切和慌措,耐着心思,极力放缓语气对慕少卿轻声解释,“妈妈她只是感冒了,烧退了就会醒的。”
“真的?”慕少卿这才转头,看着他。
“是,伯……我不骗你。”他有些语无伦次。
慕少卿微微皱着的小眉头舒展,一双小手攥住慕凝蓝一根根嫩白如葱的手指,小大人似的模样对慕凝蓝说,“妈妈,少卿以前生病,妈妈说少卿只要乖乖吃药病就会好了,妈妈也要乖,快快好起来陪少卿玩。”
语落,慕少卿走到李婶身边,拉着她的手说,童声稚嫩,“奶奶,我们给妈妈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好。”李婶笑着,这孩子太懂事了。
她牵着慕少卿往门口走。
南宫藤本想叫住慕少卿继续刚才的问题,可是,话儿到嘴边却转了弯,朝已经走到门口的慕少卿小背影轻声唤了一声,“慕少卿?”
“嗯?”慕少卿转头,童真干净的眼睛凝着南宫藤,“伯伯,你喊我做什么?你也要吃好吃的吗?”
李婶眼睛瞬间湿润。
这孩子,果真是小姐与姑爷的骨肉……
南宫藤身体一瞬间空下来,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又顷刻之间,被滚滚热流漫延,烫的心尖直颤,眼眶发热,他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子,手臂一伸,将慕少卿紧紧地搂入怀中。
这孩子是他的……
“伯伯,你抱得太紧了!”慕少卿小手推搡着他厚实的肩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这个伯伯好奇怪,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南宫藤察觉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依依不舍地将慕少卿从怀里拉出一些,抬手,摩挲着小家伙墨染似的眉毛,俊挺秀气的小鼻子,柔润薄薄的小嘴儿。
他愈加确定,慕少卿是他的孩子没错。
南宫藤给李婶递了一个晦暗莫测的眼神,李婶会意,抱着慕少卿下楼。
他站直身子,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到床前,附下身子,掀开被子,伸手解开慕凝蓝身上的薄衫。
目光落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下方一寸处一道手术缝合留下的疤痕,淡淡棕色,五六厘米长。
他低头,薄唇轻轻落在那道疤痕上轻轻地吸允,碾压,一遍又一遍,极尽温柔和怜惜。
这么瘦小纤细的身体,孩子在这里一点一点长大,小腹一点一点撑圆,她怎么承受的住?十月怀胎,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往无数个夜里,他缠她无度,每次欢爱之后,她小腹涨涨的痛都受不了,每次都是他一点一点给她缓解轻揉,她又是怎么忍着术后刀口的疼痛?
他心里无尽的痛扩散四肢百骸,迅速穿透骨血。
四年前,她恨他入骨,情绪崩溃之下,朝他开了致命一枪,她选择极端的方式,坠海葬身,以死抵爱,可辗辗转转,最后,她毅然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他在自责和愧疚中度日如年,却与她和孩子错过整整四年,他为人夫没有尽到责任,为人父,更是不够资格。
小腹炙热又缓慢地一下一下触碰,慕凝蓝感知一般,梦中莺莺绕绕
tang陷入当年生慕少卿痛苦和折磨中。
当时,她割腕自杀抢救过来,羊水破了,孩子早产,她疼的死去活来,最终剖腹产平安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
梦中亦是痛苦,眼泪自眼角淌下。
她梦呓不断,“叔叔……疼……”
一声微不可察的“叔叔”像洪流之源一下子冲进他心窝,将他整个身心填的满满的,他亲吻的动作一滯,抬起头来,吻掉她眼角的泪水,薄唇一遍又一遍覆盖着她眼睛,可是,湿意源源不断,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
夜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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