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的微风吹过
缓缓拂过了耳畔
你的容颜一直悄悄改变
离去太久才发觉
回忆里面多少片段
还能一一浮现在脑海
想要再重来回到年少的姿态
你的白发也不再
(*歌词来源于洛天依《一半一半》)
青石巷口,那林荫小道,刚下过雨,空气显得格外新鲜;
村口小黄,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望着行色匆匆的人群;
不知何方,传来阵阵声韵,闭眼倾听,似是熟悉场景。
……
“爸爸,骑高高!”
“爸爸,有人欺负我!”
“爸,这次期末我考了第一,我会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
“将来,我带你去环游世界,坐飞机,坐轮船。”
……
小时候,卓妍一直有个疑惑,父亲为什么不喝鸡鸭汤,也从不吃补品。当重大节日家里大开荤时,全家围着饭桌胡吃海喝,可摆在父亲面前的只有一碗紫菜汤偶尔能看见上面漂浮的蛋花。
她也问过父亲,父亲总是笑眯眯地告诉她说,因为啊,补品能量太足了,爸爸吃完会长成巨人,撞破屋顶的那种大巨人。
“是那种会保护世界的大巨人吗?”
“哈哈哈,傻孩子,那是超人。”
“哼,那有什么,在我眼里爸爸就是超人!”
她洋溢着笑脸,满是幸福。
当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影灯亮起,耳边响起的是女儿的声音,不行啊,我还不能死还不可以啊……
(二)
门前的石狮雕像旁摆放着一两张四方桌子,堆积着麻将,扑克牌。
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抬头看着跪在灵堂的卓妍,眼中透露着三分怜悯,七分看戏的薄意。
冷风阵阵,白烛摇曳,忽明忽暗,像随时都会灭掉一般,月已偏西,皎洁透明,洒下一地清凉。
她似乎领悟了东坡说的“何事长向别时圆”一句。
她哭红了眼眶,看着躺在冰棺里的父亲,静谧安详,像沉睡一般,她想伸手摸摸父亲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可她不行。
哀乐声响,与旁人交谈声混为一体,烟雾缭绕,她犹如机器一般重复着将纸元宝投入跟前的火盆。
高高隆起的灵堂摆放着父亲黑白色的遗像,她颤巍着身体,被身旁的堂姐一把揽入怀里。
眼泪从卓妍脸颊滑落,流入耳朵里。
脸颊透来的凉意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睁眼抬手擦干眼眶的泪水。
“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她拍了拍胸口,还好是个梦,比“劫后余生”还要感到欣喜。
随后起身,走到卫生间,她冲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个梦,是在警醒我什么吗?”她顿时想化身“周公”,理清梦中的含义,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爸,今晚开家长会。”她下楼对着在房间里忙着找东西的卓远喊道。
“好。”卓远含糊地应了声,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依旧不停。
她走进厨房,桌上早已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和已经剥好的鸡蛋,还有一瓶热乎着的牛奶。
说起卓远他比一个女人还贤惠,早早的起床准备早饭,工作时间照例,空闲时也揽下所有家务,除此之外还忙着田地里的农活。
卓远身体在卓妍还没出生时就不是很好,肝炎连续几年都在用中药调理,可他还是改不了爱抽烟喝酒这个毛病。
一天两三包烟是常事,喝酒喜欢喝白酒,因为家人劝阻,所以他通常藏着掖着。
其实家里人都知道,只是卓远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般都看破不说破,有时还会跟人争个脸红脖子粗,没办法也只能随他去了。
按他们的话就是,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记得卓远曾经自己提起过,那时候卓妍出生时,他都只能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她。林南坐月子那时候,都得戴着口罩才敢进房门,襁褓中熟睡的卓妍,五官神似自己,不免让他笑出声。
卓妍从小生活在农村,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捉鱼摸虾,上房揭瓦哪样她没干过,就差不是男孩子去偷掀女孩子的裙子了。
在农村她最喜欢的一样食物,也是她最喜欢做的事——烤红薯:先用砖头砌一个“凹”字,然后把红薯放进去,铺上柴火,时不时拿跟棍子伸进去戳戳熟没熟,其他时间就是静待香喷喷的红薯出炉咯。
对于卓远的事她全然不知,不过听着亲戚朋友偶尔提起,不是个傻子都能猜透其中发生的故事。
卓妍有个姐姐,比她大六岁,叫卓韩,庚翊市医科大学在读学生,由于跟家人不在一个城市,所以每年寒暑假或者节假日才会回家,即使因为路途遥远的原因,却从不影响姐妹之间的感情。
对待两姐妹,说实话卓远会有点偏爱卓妍,会在工作日一大早提前五到十分钟将粥盛好,以免她起床吃饭会烫嘴,初中三年卓妍上下学都是卓远在接送,无论刮风下雨,除了放学是和陈简舒一起搭公交。
因为家里没有小汽车,一到下雨天,卓远会贴心的拿袋子让卓妍把鞋子给套起来,拿保暖护膝让她绑在大腿上防止裤子淋湿。
卓韩读初中那时候还住在老房子,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她只能踩着一辆老式自行车来回,时而还会发出“吱咯”的声响,不论气候如何,不论晚自习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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