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星星点点,暖风吹过,废墟上扬起干枯的花瓣,两个白衣上年幽魂般没入地下。
果然有暗道!
一身妖娆的红衣男子长发披肩,若非那张精致的面庞,光是深邃幽深的眼睛,让人疑惑他是一位历经世态的长者。
他发出几声清脆的鸟叫,顷刻,两个白衣少年伫立在他面前,起先一愣,待看到他手上的扳指时,立刻行礼。
“风轻,月白见过师叔。”
十年前,初见师叔时他们两人都对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嗤之以鼻,几番较量下来,方心甘情愿唤了声‘师叔’。
“原来你们两个跑去燕国做事了,可让师叔好找?说说看,怎么替小皇后卖命了!”
红衣男子桃花眼里一片冰芒,冷冷的扫过二人。虽说师兄早已和师傅华清了界限,但师傅仙逝前曾告诫自己,任何时候,他们都是师兄弟,要像对待师傅一样对待师兄。如今师兄突然火焚,他又怎能不查明真相!
听完风清月白之言,红衣男子静默不语,许久才轻启红唇:“所以,你们两个并未有丝毫怀疑便谨遵师命效忠小皇后?”
“师傅之名不得忤逆,风清月白原本就是两把利剑,从不对师傅所言所语有任何想法,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却与师傅天人永隔……”
风轻咬咬唇,星眸中的泪滴硬逼了回去。
红衣男子轻哼一声缓缓道:“知龗道你们师傅训练你们的初衷就好,你们只是两把利剑,容不得半分感情!”
“多谢师叔教诲!”
风清月白拱手俯身,恢复之前的清冷。
红衣男子轻功极好,祭奠了鬼王,风化了般消失在暗夜。
风清月白是一等一的高手,是因为他们无六情七欲,倘若沾染了半分感情,便会削弱他们的意志,红衣男子自知说的有些过了,但他也是为了他们好。
翌日清晨,凌月夕还在睡梦中,隐隐感觉有人对她说着话,许是昨晚睡得迟了,竟迷迷糊糊未听清楚,待醒过来时身旁并无一人。
难道是梦境?
唤了昨夜当值的晴儿过来,才知是萧溯瑾来过。
“皇上龙袍凌乱,眼睛红肿,都吓了奴婢一跳,走的时候步伐踉跄,若不是安公公搀着差点绊倒在地。”
闻言,凌月夕手中的木梳调到了地上,身子从头到脚的发冷。
“娘娘您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呀!”
晴儿几时见过凌月夕空洞的目光,吓得直呼,正在给凌月夕选衣服的黛儿听见了连忙走过来,被凌月夕毫无聚焦的目光吃了一惊。狠狠地瞪了一眼晴儿道:“你乱说了什么话?”
“没有,晴儿只是将皇上来过之事说与娘娘听,还……说了皇上憔悴不堪……”
“你先下去,本宫无事。”
凌月夕恍过神来,平静的吩咐。
晴儿连忙站了起来退出寝殿。
玉黛也不问,拾起木梳轻轻将凌月夕的发丝馆起。
铜镜中,凌月夕看到自己的神情有些呆滞,扯扯唇角,竟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见到了太后凤依兰,又似乎是凌月琴。
“让小六子去工部,将碧瑶宫后花园按南沽风情改建,你去内务府拔二十多个内侍宫女住进碧瑶宫好好收拾一番。”
玉黛惊讶的看向铜镜中的面孔,她神情淡然,说的好像是另一回事。
“娘娘,皇上还没有做决定呢!”
玉黛忧心的劝慰一句,却见皇后微微摇头笑道:“你几乎是看着皇上长大,连他的心性都不清楚,虽然本宫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也能大概猜到。若非是有了决夺,他不会早朝前来看本宫,又怎会万分憔悴?既然是无法避免的事,何必计较!”
“奴婢一会儿就去办。”
看着娘娘这般委屈自己,玉黛眼睛涩涩的,有种欲哭的感觉。
萧溯瑾心中有愧,总是半夜在凌月夕睡着时才过来和衣而眠,待天未亮,又匆匆离去,有时候凌月夕是醒的,可她宁愿装睡也不愿面对萧溯瑾,不是气恼愤恨,而是不想听他那些‘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海盟山誓。
寒月宫中新开辟了一处花苑,从外面可以看到一派郁郁葱葱,至于内种情况不得而知,因为凌月夕请萧墨璃施了阵法,一般人若走进去很快就会被困住。
凌月夕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训练场地,心中百感交集,仅仅一个身份,她便如同废人。
“想不到单凭一个草图,孟大人就能完成的如此完美,只是,不知是否实用?你说本宫若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皇上是否要灭大人九族?”
凌月夕笑着伸手在挂在单杠上晃着,看得孟望族心惊肉跳,扑通跪在地上直磕头。
“请娘娘赎罪,请娘娘赎罪……”
“你有何罪要本宫饶恕?孟大人,仅有一次机会,可要把握好了。”
孟望族惊愕的抬头,对上凌月夕犀利而又冷漠的目光,恍然大悟,原来,皇后娘娘都知晓了。
一念之恶,可入魔界。
孟望族恨自己一时被魔障了,便淌了几串悔改的泪水,跪在凌月夕脚下忏悔了半天,自然也道出了实情。
“娘娘宽宏大量,微臣感激涕零,此生愿效犬马之劳。”
“你已经背叛了宸妃,又如何相信你会不会背叛本宫?”
凌月夕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
“之前是臣被威逼利诱迷惑了心智曲直是非,如今蒙娘娘赦罪,臣愿以孟家老少性命担保,若有背叛娘娘……”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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