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业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撑到了傍晚,房间内渐渐暗了下来,破旧的木门‘吱吖’一声开了,一抹斜阳射了进来,给简陋的房间添了不少生气。
“人怎么样了?”
是男人的声音。
“你回来啦!”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接过男人手中灵草,“午时刚喝过药,看样子病情算是稳定下来了。”
男子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来到床前,给秦兴业把了脉,随即点了点头。
“还好,求生欲很强。”
二人说话间,秦兴业也醒了过来。
从他视线看去,就见那女子有些笨拙的生着火,烧着饭,时而皱眉时而促狭,一双稍尖的耳朵异常显眼,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方不是人类!
他精神陡然一振。
他曾去过十万大山,这女子的外表,与那里的妖人十分相似,即便某些地方经过了伪装修饰,他还是能看出不同的轮廓来。
可,他们为何要救自己?
又是占卜一脉有人出世了?
想了想,随即抛开这个荒唐的想法,都这时候了,自己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是少操些别人的心吧。
只要能尽快回到山门,妖也罢,人也好,甚或是人妖都成,爱谁谁。
男子见他醒来,便试探着问道:“秦公子,可还记得朴某?”
秦兴业闻言便仔细打量着他,偶有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只得无奈摇头,恨自己脑袋不争,错过了套近乎的可能。
那男子笑道,“不记得也正常,朴谋与秦公子只有匆匆一面之缘,且地位卑下,是朴某想多了。”
秦兴业就更迷糊了。
姓朴的男子见他还在用心思索,稍有些宽慰的道:“当初宋丹师炼制出新丹时,朴某曾前往为内子求丹,他不以我等野修身份卑微,给了朴某一颗,至今铭感五内!”
说完,便满脸期待的看向秦兴业。
秦兴业左思右想,搜肠刮肚,好一会才恍然说道:“你是朴……朴伴笙?”
“是了,秦公子好记性。”
朴伴笙开心的像个孩子。
原来如此。
秦兴业这才了然,遂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朴伴笙点头,说道:“当初求得丹药后,便与内子服了,之后便同一群志同道合之人流浪到此处,勉强为生。
前日见秦公子着急忙慌的燃烧炼丹飞行,又听说林姑娘和西门大公子即将喜结连理,便知其中有诈,偷偷跟了上去。
好在这里我们熟悉,赶到之时,公子已是重伤。
待集结好人手后,才将公子救下。”
说到这,朴伴笙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里,可能待不下去了,公子且忍耐忍耐,我们一会就得离开。”
天玄宫死了两名丹境修士,还是执行灭口任务时死的,这等于走漏了消息,定然不会罢休,不报复才是怪事。
秦兴业知道都是因自己之故,便道:“你们能舍命相救,秦谋感激不尽,但再带着我这个累赘怕是走不远,不如这样,我修书一封,你们代我交给师父,权当是圆秦谋最后的心愿,秦谋做鬼也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这话说的叫人苦笑不得。
朴伴笙本就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个中凶险自是品的出。
秦兴业的意思很明了,将天玄宫的消息传回去,不仅叫他还了当初情谊,还能获得丹阳宗好感,顺理成章的落脚平安镇自不在话下。
多好的一个人啊。
朴伴笙心里激荡,越发觉着不能抛下秦兴业逃走了。
于是心一横,说道:“秦公子说的哪里话,我辈野修虽如过街老鼠不被待见,可也有自己的做事准则。
名门正派里就全是好人吗,不见得吧,不然天玄宫的人为何下此死手?
野修里就全是十恶不赦,只认利益不认是非的坏人?
你且宽心,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定叫你安然回到丹阳山。”
秦兴业此时说不出是何感觉,这颠覆了他对散修的认知,原来生而为人,也是有人性的。
又吃了副汤药,便有人将他放在担架上,披着月光,朝着东方飞去。
隐约间,他见到不下十余人朝着其他三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些人能回来的,不知能有几个。
都是为了他啊。
一路坎坷,一路隐姓埋名,终于在月余后赶到了丹阳山,不出意外,那十余人他再也没见到过。
看着大弟子惨淡模样,余诗韵当场红了眼眶,林浩气的怒发皆张,取了清风剑就要上天玄宫讨个说法。
好在老二周元凯稳得住,给劝了下来。
他先是将朴伴笙一众人等安排在平安镇的平安街,那里的人不会嚼舌根,安全。
随后,便和大师兄秦兴业促膝长谈,努力将每个细节都了解清楚。
最终,他建议师父林浩还是不要去天玄宫的好,虽然大师兄还没来得及亮出石天成的身份牌,就遭了毒手,但对方毕竟起了杀心,那块牌子怕是威慑不了对方。
而林浩要去的理由也很充分,正是那块代表着碎星殿的身份牌。
他认为,若是老大早些亮出牌子,说不得就是另一番结果,这一切可能只是场误会。
周元凯劝不住,便张罗人手随师父同去。
师娘余诗韵也在旁叮嘱,“若事不可为,尽快撤回来,大不了咱去碎星殿告状去。”
林浩颇有自信的应了下来,当天就出发了。
当大师兄秦兴业得知此事后,气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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