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自己骂了一句:“这两个老不死的!”又用刀指着我,恨恨地骂:“你等着!下次让老子看见给你做了!”说着就往后退,打算跑。
我见他又狠又怂又好笑,仗着侯一盾和邓菲儿在,并且已经在巷子口了,就一把从侯一盾手里夺过砖头冲他那边走过去:“你再来,再来砸成稀巴烂!”说着就假装要摔砖头过去。
结果这小贼不吃我这套,越发狠了,咆哮道:“你砸啊!”说着就拿着刀要来扎我。我了个乖乖,我又赶快往回跑,只听那小子转身也跑了。侯一盾也不是平白无故要生事的人,已经冲上来看见那小子跑了,只能作罢,大家互相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
邓菲儿右额角那里红肿的一块也没包扎,应该是擦了点药之类的。我问她怎么样了,她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头一晕就跌倒了,撞在扶栏上,不过没什么事儿。她对着伍仙酒楼这边努努嘴:“我就觉得一进去,全身不舒服,里里外外都很凉。特别不对劲。”
“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这几天的怪事够多了,我们先去对面,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说,不然陈阿姨看见我们在这儿,又得推让半天,她们今天应该很忙。”侯一盾又对我说:“幸亏是个小屁孩儿,你再这么毛躁,下回真出事儿了!”
虽然是教训我的口吻,但我听着很受用,“现在这些小孩儿怎么都这么暴啊,真是够了。”
“就和你们老师那个逻辑一样啊,小孩就是成人的折射呗,只不过小孩不会伪装,成人会藏在心里,背后下刀子和当面下刀子的区别。”侯一盾看了看伍仙酒楼那边,“我们快走吧。”
搀着还有点晕乎的邓菲儿,我们就去斜对面开了个标间,让邓菲儿先休息一会儿,大家盘算中午吃点什么,虽然中午了,一问之下却都没什么胃口。他们又问我在唐姨那里的情况,我大概复述了一遍。
“唐姨给你的那个什么西,让我看看?”邓菲儿歪在靠窗的床上问我要。
我看“刘悦琳”说得那么郑重,在巷子里抽烟的时候已经戴脖子上了,就摘下来递给她。侯一盾也凑过去从她手里看,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吊饰,或者说“法|器”“辟邪物品”之类的挂坠。
“这颜色,你看像不像血泡了似的,说实话有点怪,其实血的颜色因为时间的不同,会发生深浅的变化,单纯的颜料很难弄出那种颜色。”侯一盾皱眉说道。
“血泡的?那不臭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血泡出这种效果,感觉他说的脏脏的,但乌夕看上去很晶莹纯洁,像蒸熟的米粒浸在红酒里。
“我就是个比喻,这颜色和她那个姥瓮的颜色一样一样的。”侯一盾模仿“一样儿一样儿”的咬字每次都让我想笑,但现在笑不出来,满脑子疑团。
邓菲儿端详半天,慢悠悠地说:“我猜,可能和姥瓮有关。卓冉,以前按你的说法,姥瓮是黑色的,类似一种过你姥姥不知道怎么弄的,做出来过一些黑色的米粒,但……”
“那套绿色的,可能是玉一类的斗笠蓑衣叫五行衣。别的好像是有什么‘十二个五行侠客’还是什么,唐姨没多说,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我把这些关键词都重新提醒他们一下,看三个人的脑子能不能想出点什么眉目。
“对,但你说那不是阴阳米里的那种黑米,也是一种有点透亮的黑色。会不会你姥姥那次弄的也是什么西?……”
“乌夕。”我不知道对不对,凭直觉,这东西的名字就是这两个字。
“嗯,乌夕里的米,只不过红色的姥瓮养的是红色的乌夕,而黑色的姥瓮养的是黑色的乌夕。还有可能这种姥瓮不止红、黑两色,有别的颜色,以及乌夕?还有,你姥姥用纯黑色米粒做什么事情的那次,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么?”邓菲儿的思路是很清晰的。
“我就记得那‘几帧’画面,具体的前因后果都不记得了。就像今天在唐姨那里,她说我小时候中了什么‘忘毒’,喑毒还是第二次。我的理解就是,小时候的一些事,因为所谓的那个毒,我都不记得了。”我想想觉得后背发麻,因为原本是失联的事儿,最多也就三年多的时间,可现在一下子把我扯到里面,似乎若隐若现的线索还很久远,得很辛苦地往前推。
侯一盾清了清嗓子,对乌夕失去了兴趣。若有所思地说:“我说了你别生气啊,非常事件开非常脑洞。”我不知他想起了什么,点头鼓励他说。
“你看啊,因为那天晚上,看见大福的只有你一个人,所有的来龙去脉,都是你在口述,而且我和邓菲儿一直都是很被动的,没帮上什么忙,也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还……”
“你别绕,说重点。”
“会不会是……一种幻觉?因为你说唐姨提到中毒、失忆开始,我觉得有点荒诞了。哦,我只是就事论事,非常推理一下,没别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直觉得把精神病归类为疾病,其实是对那些精神异常的人的剥夺、囚禁,也许……”侯一盾看了我一眼,有点怯意。
我反而乐了,这可能是我和他能走到一起的原因,比较不正常的脑回路决定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是启发一下,启发一下。”侯一盾傻呵呵地笑了。
邓菲儿摇头:“这不成立。彭程万里遇难失联是真实的,雨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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