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瑗站得笔直,不卑不亢,回答得十分正经:“我会去买一些茶放在茶水间。”
她刚刚看了一圈,除了咖啡和牛奶,什么都没有,想必平时是只喝咖啡的。又是酗酒又是喝咖啡,不进医院才奇怪了。
路玄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话音不由得提高几个分贝:“你没事吧?”
“哦,谢谢关心,我很好!”
路玄安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出去。”
“哦。”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记得把牛奶喝了。”
路玄安死死地盯住牛奶,那个女人突然之间吃错药了?还关心他喝什么!盯着牛奶看着看着又突然笑了起来,拿起来一饮而尽。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喝牛奶,之所以有牛奶是因为喝咖啡偶尔会加一点,但他大多数时候都只喝黑咖啡。牛奶的味道太腥,可今天的牛奶似乎还好,没有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袁瑗回办公室准备工作,才发现昨天给路玄安的画稿还在他那里没有拿回来。又去了他的办公室。
“路总,我来拿昨天的画稿。”看见那个原本乘着牛奶的空杯子,“咦,你就喝完了啊?”
路玄安把画稿推过去,眼皮也没抬:“倒了。”
袁瑗拿起杯子:“那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等一下!”路玄安露出一丝窘迫,不自然地说,“我喝了。”
袁瑗非常自然道:“那我把杯子拿过去。”又拿起画稿走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嘴角一直挂着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轻松愉快感受了。上学的时候路玄安就照顾她多一点,他总说自己是男人,应该的。
有一段时间陈幻那里要的插画比较多,漫画又刚开始连载,为了聚集一些人气又不能太马虎,为了赶时间也顾不上认真吃饭,便胡乱吃东西。例假期间也不忌口,生冷的东西照样吃,当月还好,下一个月再来例假的时候就疼得半死,脸色惨白。
那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整个人蜡黄蜡黄的,也清瘦了许多。路玄安心疼坏了,问她她也只是说最近学习任务重,好多资料需要看,忙起来就顾不上了。
袁瑗没有告诉路玄安自己供稿的事情,那时候如此辛苦无非就是因为钱。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她不得不担负起责任来。
一旦告诉路玄安自己赚钱的事,难免会提及原由,而这恰巧这是袁瑗不想谈及的话题。
路玄安的家庭背景他从未隐瞒,袁瑗也一直都知道。那时候觉得只要是这个人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可是她又不自觉地自卑,胆小,怕被他家人朋友看不起自己,又怕自己配不上他。
自从身体受到影响,路玄安坚持袁瑗每天都必须跟他一起吃饭,便于监督。他记着她每个月的日子,会提前一周告诉她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有时候袁瑗实在馋得不行想吃冰激凌,路玄安又不让买,她便站在商店门前不走,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酝酿酝酿眼泪就眨巴眨巴掉下来,这招尤为好用,每次路玄安必定妥协无疑。
心满意足拿到冰淇淋,虽然是他精挑细选的一个个头很小的。这刚吃一口,路玄安头伸过来:“我也想吃,给我也来一口。”
袁瑗天真地把冰淇淋递给他,他也只是咬了一口。
本就不大的冰淇淋瞬间消失了三分之二,袁瑗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路玄安丝毫不在意,含着满口冰激凌模糊不清地说道:“恩...好吃!”
袁瑗气愤地把剩下的冰激凌也一并塞进他嘴里,气呼呼地走了。
那时候啊,生气都是一种情趣。
好多从前的记忆都已渐渐模糊了,只是偶尔突然想起又变得清晰起来,那些掩埋往事的尘沙,微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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