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屋里,低头正在剥橘子,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赵若溪沉了沉气,觉得他应该是没听见什么,调整好状态进了门。
江河闻声抬头:“外面那么冷,你在屋里打电话就好了。”
赵若溪笑了下:“没事,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我怕打扰到阿姨。”
江河正好剥完橘子,递给她,像是信了她的话,也没再说什么:“吃橘子。”
赵若溪接过去,分了一半给他,江河摇了摇头:“你吃。”
赵若溪取下一瓣塞进嘴里,一抬头,隔壁沙发坐着的人正直愣愣地看着她,光线有些暗,他的眸光深沉而柔和,染着淡淡的光。
猜不出是什么情绪,却让人不自觉地心跳加快。
她愣了愣,低下头,温吞的摆弄着手里的橘子,静静感受着自己慌张的情绪。
下一秒,江河突然拉扯回思绪,咳了一声,也觉得有些尴尬,想了想说:“我这几天要出去办点事情,可能没办法过来,就辛苦你照顾她了。”
赵若溪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脸上又烧了一个度,“嗯”了声。
“没事,你办你的事情,不用担心。”
江河不在的那几天,赵若溪连着守在疗养院,江好要来换她,她总是很坚定的拒绝。
江好拗不过,只好给她买了不少吃的喝的,甚至提来了几盒保健品。
其他人正忙着准备出国巡演,只是每天抽空过来看一下,又得急匆匆地离开。
几天后,江河回来已经是晚上,推开里间的门进来,赵若溪正跟江依兰说着话。
江河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赵若溪跟江依兰讲着这些年,江河对她的照顾,她笑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
她说自己真的很喜欢他,只是,江河现在还不愿接受她,不过没关系,她愿意等。
说着,她问江依兰:“阿姨,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是否同意我这样做。”
而后,她笑一下,握住江依兰的手又说:“阿姨,其实江河心里是有您的,您别着急,给他一点时间,让他缓缓。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理解您,没关系,别怕,我们都会陪着你。”
说完,她沉了口气,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半了。
她放下手机,把江依兰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被子里,又帮着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准备去洗漱。
刚一站直,就撞上江河的视线。
惊吓到不至于,但猛地一看见,还是慌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河醒了下神,温和道:“我刚进门。”
“哦。”赵若溪笑着朝他面前走:“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江河:“处理好了。”男人低头看着她,眸光似水,又把赵若溪弄的紧张兮兮。
片刻,他稍一附身,拉起她的手。
赵若溪惊的身体一颤,低头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河拉着往外走。
“干什么去?”
她回头看了眼江依兰,刚想说什么,就被江河打断。
“带你去个地方。”
赵若溪愣怔一下,还是跟着他走了。
……
出来后,男人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径直走去楼梯间,推开门后,他短暂的松开手,轻轻推着她先进去,而后自己进来,又重新抓起。
赵若溪接连受到惊吓,话都不敢说,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侧。
两人只上了一层,楼梯间的门开着,江河直接拉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很快,在另一间病房门口站定。
赵若溪奇怪地看向他。
江河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这才又开口道:“进去看看。”
赵若溪歪着脑袋不明所以,松开江河的手慢慢推开门。
房间的格局和江依兰住的那间一模一样,是个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住人的地方。
她走进去,推开门的一瞬,整个人僵在原地。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母亲,姥姥正背身站着,整理日用品。
赵若溪瞪大眼睛,回头急匆匆地看了眼江河,又回转过头,颤抖着声音叫了声:“姥姥。”
老人闻声转头,先是愣了下,眼睛顿时就红了,冲她张开双臂,蹒跚着走过来,边说:“溪溪。”
赵若溪迎上去,抱住姥姥,忍不住哭出声。
江河站在他们身后,平直的唇线翘起一些弧度,安静的退出去,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那天,他听见了赵若溪打电话,心里觉得愧疚不安,当下便决定,把她的家人接来这里照顾。
好在赵若溪经常跟姥姥提起江河,所以当江河去到赵若溪家里,姥姥一眼便认出他是谁。
一开始,姥姥并不想过来,觉得麻烦他们。
江河便把这边的情况大致说给了老人,但关于赵若溪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只说她很好。
后来劝了好几天,姥姥才同意搬过来。
婆孙俩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子,赵若溪走去母亲面前,温热的手掌在母亲的脸上摸了摸。
姥姥把妈妈照顾的确实很好,妈妈躺在床上这么多年,却还是干干净净的,像睡着了一样。
她带着哭腔:“妈,我是溪溪,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和姥姥,你放心。”顿一下,又说:“妈妈,你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江河坐在外面,里面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赵若溪的哭声,每一声都哭进他心里面去,听得他的情绪翻江倒海。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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