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父债子还,现在,舒蔓做下的孽,竟然是她的母亲来替她偿还。
舒蔓看下跪的母亲,已然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
本来,她是不能接受自己母亲敲定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做法儿,但是她替自己下跪,替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还债,她身为女儿,哪里会忍心看她替自己承受这一切!
心头被无尽的苦水所淹没,舒蔓知道自己和这件事儿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但是这不代表她要拦下全部的责任,不过自己的母亲都如此了,她就算是不认罪,所有的人,也都会觉得自己就是害人凶手。
在感性与理性间作斗争,到最后,她痛心的流下清泪,任由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再睁开眼时,她抿紧着唇,字字清晰——
“身为女儿,我怎么可能会让您替我偿还?”
“……”
“都说在家从父,我父亲死得早,既然,您一定要我认罪,我……就听你的,这个罪……我认!”
隐忍心头无比悲怆的无力感,她双膝变软,作势往地上跪去……
“蔓蔓……”
厉祎铭的声音,从拐角处突然传来,跟着,他几个大步流星走上前,在舒蔓的膝盖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猛地把她的身体拉起,跟着把她的人,按入自己的怀中。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厉祎铭的出现,全部都落在他的身上。
舒蔓身体被厉祎铭拥住那一刻,她缩在这个让自己足可以依靠的怀抱,当即嚎啕大哭出声,每一声都无比凄凉,充满了无助和彷徨……
厉祎铭还穿着白大褂,拥着舒蔓发软的身体,他无力的叹息出声。
他就是怕舒蔓会想不开的来医院这边,特意让苏阿姨看着她,又让自己母亲来家里牵绊她,不让她离开家里,没想到,还是没有阻止她来医院这边。
舒蔓呜呜的哭着,她觉得她异常委屈。
她不否认白伊颂的死,和她又一定的关系,但是她不觉得她要因为白伊颂的死,认罪不说,还要把自己当尊严都搭进去!
因为厉祎铭的突然出现,姚文莉暗自捏住了手指,心里变得越发心虚起来。
她从地上起身,尽可能面色如常的看着厉祎铭,生怕自己的不安泄露一丝一毫,会被厉祎铭给捕捉过去。
厉祎铭湛清的下颌抵在舒蔓的脑顶上,用手扣着她的后脑和腰肢,让她在自己的臂弯中,尽情宣泄她的委屈。
待舒蔓的情绪稍作屏幕,他一双湛黑的眸子,从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对视姚芊芊的一瞬间,他眯起了黑眸,眼底折射出危险的精芒。
姚芊芊被厉祎铭的目光看得心头直发憷,下意识的敛住眸子,不敢去对视这双近乎能把自己吞噬了的眸。
厉祎铭的目光扫过许秋的时候还算平静,最后落在姚文莉的脸上时,又一次变得冰冷,好像他的眼里含着万年不化的坚冰一样,尽是阴寒之气。
姚文莉被厉祎铭的目光看得心弦直颤。
她不知道厉祎铭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看他对自己格外不友善的目光,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发现了些什么,不然,依照自己是舒蔓母亲的身份,他哪里能用这样的眼神儿看自己。
牵强的扯动嘴角,姚文莉克制手掌心不断冒冷汗的畏惧感,对厉祎铭说:“祎铭啊,你总算来了,蔓蔓的情绪很不好,你……带去快去休息休息,顺便好好照顾她!”
厉祎铭对视姚文莉虚伪的眼睛,眼底浮动黑潭般的幽深。
因为今天有他科室那边的医生请假,让他顶一下午,所以他一直都在办公室那边问诊,根本就不知道太平间这边出了事儿。
还是他科室那边有八卦的女医护,说太平间那边,有人在闹事儿,吵着要见死者的尸体,还有一位母亲让她的女儿下跪给死者家属。
厉祎铭一听说这话,立刻把姚菁、姚文莉和舒蔓联系在一起。
没有再继续办公的心思,他连外面的白大褂都顾不上脱,直奔太平间这边。
到了这边,看到眼前的情景,一切都印证了他的猜想。
菲薄的唇,微微动了动。
“蔓蔓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他说这话,语气很冷,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对姚文莉的不尊敬。
姚文莉不止一次不被厉祎铭待见,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挺不挂不住面子的,不过正所谓财大气粗,厉家人对自己一个平头小老百姓这边不友善,她只能受着。
厉祎铭冷冷的瞥看姚文莉,再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用双手抱住舒蔓的头,然后低首,与舒蔓头碰头。
“蔓蔓,乖,别哭!”
他懂这个小女人的傲气,如果不是姚文莉怂恿,她不可能跪。
但是重视亲情,是这个小女人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也是她最脆弱、最致命的弱点。
姚文莉抓住了她这样的心情,自诩自己怎样无理要求舒蔓,舒蔓都会放下自己所为的骨气,俯首认错。
舒蔓情绪很不好,哪怕厉祎铭一再的支撑她,她还是难受。
“乖,你这么骄傲,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
舒蔓吸了吸鼻子,“华佗,我心里难受……”
她没有说自己是被亲情伤的遍体鳞伤,只是用轻描淡写的话语,说自己心里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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