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也只是个希望,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个尽力而为。
人生处处陌路,陌路处处故人。
跑的慢时,天下巨大,如同刘清背着槐冬去往旧梨茶镇,二十里泥泞路,都要走上一天。可修行之后,扶舟县与梨茶镇一趟来回,只需要眨眼功夫罢了。
人从孩子到到成人,是一种长大。修士缓缓登高,其实也是一种长大。
境界越高,天地越小。
刘清觉得,他得赶在师父离去之前,与他好好聊聊。还有四年时间,出去金霞洞天之后,他要赶紧去往俱芦洲,很可能都来不及走一趟牛贺洲。
到时候要破开天门境界,至于踏入元婴境界,刘清想都不想,压根儿没可能。先前破境金丹,已经是十分牵强了。
过了神桥之后那道天门,刘清便要回一次小浊天,不说与那老东西做个了解,起码也要打消他举小浊天飞升外界,自立天庭的打算。
而出了小浊天,恐怕刘清已然到了而立之年。
卅年持剑,不知我刘清到时南下天下渡,能否叫那畜牲们胆寒。
鱼沾霖叹气道:“这青藤道人,前世就是一株青藤,给妖苓姑娘救下,此后便成了妖苓的跟屁虫,一直跟到了那场大战,然后一起赴死。”
或许最让青藤道人难以接受的,便是从前的自个儿,敢于与天争胜,如今怎么就这样了?
刘清老远看着,只觉得得帮着这家伙平复心境才行。于是在雨中,一步跨过去,递去了一壶酒,是那芦丁酒。
青藤道人摇摇头,“不喝酒。”
刘清便收回酒壶,自己也没喝,只是轻声道:“前辈,有了前世记忆也还是活不到前世去的。”
青藤道人抬起头,沉声道:“不用劝,我自省便是。你二人不错,我自惭形秽。”
说完就一道青光消失不见,连个多余言语都没有。
见青藤道人走了,刘清转头看向鱼沾霖,斜眼问道:“前辈,怎么本土修士千丈法相,就不怕惹得百姓惊慌?”
鱼沾霖瞪眼道:“滚犊子。”
其实鱼沾霖想到一句,打人要趁早。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怕一旦挨上刘清,这小子便要与自己拼命。
要是这青藤,资质着实算不上好。千岁年龄才是个炼虚巅峰,还是靠着前世一根青藤才能如此。可那家伙破境极满极满,境界厚实无比,起码都有现如今这个登楼之说了。
可刘清与漓潇,更他娘的吓人。
算了算了,老子惹他们干啥?
鱼沾霖打算离去,可离开之前,还是说道:“凡人都觉得,举头三尺有神灵。而我们,也要差不多,人在做,天在看。”
说完这番泄露天机的话,鱼沾霖压根儿没搭理满头雾水的刘清,直接拔地而起,拂袖离去。
刘清当然猜不到鱼沾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罢了。他更不会想到,自打刘清稀里糊涂来了金霞洞天之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其实都关乎他自个儿的生死。
那个躲在天幕偷看的老者,其实相当于在用一柄天秤衡量,一旦刘清的言行举止让那杆天秤倾斜,等待刘清的,就是个死字。
漓潇头一次对两个孩子露出温柔神色,轻声问道:“失望吗?”
为人布雨,替人挡灾,结果却落得个给人当做魑魅魍魉的下场。哪怕是个大人,都会心有不甘,何况是两个孩子呢。
飞廉个头儿矮一些,她踮起脚尖,拍了拍夔牛肩膀,笑问道:“阿牛哥你失望吗?”
夔牛撇撇嘴,“我又没报希望,哪儿会失望啊?”
飞廉嘿嘿一笑,腮帮子左鼓右鼓,然后轻声道:“我其实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偷偷告诉你们啊,以前爹爹曾告诉我们,不能当英雄。”
刘清疑惑道:“为什么?”
飞廉嬉笑一声,轻声道:“爹爹说他也是看小人儿书学的,打个比方哈!有一块儿肉,英雄要分给大家吃的,我可不想分,我想吃肉。”
刘清哈哈一笑,人世间道理,多早琐碎之中。
只是等他们两个心智成熟之后,知道他们所谓的爹爹,早已身死,且一直在利用他们,说是拿血救人,其实是拿他们的血行凶。等到了那么一天,夔牛跟飞廉会何等失望。
刘清说道:“我给你们两个,各自起个名字吧?”
漓潇心说这家伙又来了,一个清漓山差点儿把自个儿气个半死,还有什么飞剑无门飞剑道门,还有那本命剑,什么负笈如雪,难听的,不晓得要给这俩小鬼起什么名字。
见漓潇眼神怪异,刘清好不尴尬,只得轻咳一声,沉声道:“嗯,名字日后再起,今个儿没看黄历。”
……
雨还在下,不远处的小镇里面,上百民众聚在一起,一个镇子的百姓凑凑合合摆出来一个供桌,上面放的,最贵重的恐怕也就是五色谷物了。
他们在感谢那位数百丈高的神仙,是那位神仙留下了一条河,瞎了一场雨。
刘清与漓潇领着两个小家伙看了一眼而已,随后便离开了。
人嘛!在不知道是谁之前,只要自己过得好,没人说什么。要是知道对他们好的,其实是妖族异类,人们从心底里不会接受,就只是觉得一定是哪里错了,不会是妖精行善,肯定是妖精冒名顶替了。
刘清开口道:“先生曾经与我说过一件事,说是当年秦国刚刚复立不久,尚未打下这么多疆土。秦国派了个擅骑之人,与敌对的中山国赛马。中山国本就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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