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个背剑的年轻人,围成一团,护住了陈药公。
这三十六人,居然尽皆分神,且皆有神灵气息,称之为天将,并无不妥。
为首那人,猜都不用猜,定然是三十六天将之首,天魁。
天魁看向刘清,没有言语,转头面向刘休渔跟牛大义时,才轻声开口:“两位,非要杀他不可?”
刘休渔沉声道:“所谓天将,是要护佑奸佞之人?如此恶人,我杀不得吗?”
天魁摇头道:“当然杀得,可现在,的确杀不得。”
牛大义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那天魁讥笑不止。
“怎么他害我之时你不出来,我要报仇之时,你就偏偏出来了?”
牛大义转头看向刘清,沉声道:“东家,今日我必杀陈鹿,之后我自裁以谢自个儿犯的错,说道做到。”
刘清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立起来,沉声道:“杀就杀了,我给你撑腰。”
拔刀相助,的确是来的太晚了,所以更要坚定一些。
漓潇也站了起来,笑问道:“想好了?”
若杀陈鹿,自己这些个外乡人,就成了实打实的恶人。刘清与陈药公的这盘棋,就要再输几分。
刘清没说话,微微跺脚,方圆十里地动山摇。
齐滘与枳豁皆是满脸惊骇,转头看着身旁其貌不扬的年轻剑客。
刘清看向天魁,淡然道:“这事儿,我管了。你们可以来试试,我舍不舍得动你们。当年救下你们的时候,我当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与你们为敌。”
说罢便一道剑气直冲天幕,众人抬头看去,天幕黑压压一片剑,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坠落人间。
天魁沉声道:“刘先生,当真想好了?”
其实别人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可这个如今作为天将之首的年轻人,却是一清二楚。因为当年救他年龄最大。
刘清只是沉声道:“不退,我便落剑。”
天魁二话不说,抱拳离去,数道青衣身影再次消失。
刘休渔率先暴起,隔空几拳,陈鹿身上便多了几个大洞。
牛大义紧随其后,一剑落下,陈鹿人首分离。
那缕魂魄也被刘清悄悄收走了。
刘清沉声道:“牛大义!”
牛大义咧嘴一笑,取出短剑,对着刘清咧嘴一笑。
“东家,说到底,我有负你的期望。说实话,这些年我害人不少,动辄屠城,犯下杀孽无数。今日,我牛大义还世人一颗头颅便是。”
话音刚落,牛大义手起刀落,手提自个儿头哭,一道无头黑甲,巍然不动。
刘清便伸手收揽了牛大义的魂魄,招呼那随行兵卒收敛他们将军尸身,然后叹了一口气,神色落寞。
刘休渔在擂台之上躬身抱拳,红着眼睛说道:“多谢刘先生,今日之恩,永世难忘。”
刘清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力所能及之内,若有不平事,记得管一管。”
其实,若是都愿意管一管,牛大义不至于如此。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御剑离去。
人在之时,无人敢言语,人一走,四下嘈杂声音四起,开始起哄。不过说来说去,也就二字,“魔道”。
刘休渔皱起眉头,沉声道:“诸位,我刘休渔一家上下三十余口的仇,只杀一人,怎么就是魔道了?在这儿我先说清楚,刘先生,是我刘休渔的朋友,若认为他是魔道,那也称我为魔道便好了。”
齐滘一言不发,只是静静想着方才那一剑,决计是高出天外的。
齐滘抱拳道:“休渔姑娘大仇得报,可喜可贺,可这讨魔同盟……”
刘休渔笑了笑,淡然道:“在这些人眼里,什么是魔道什么是正道,想必齐兄最清楚,我是无心什么盟主之位,齐兄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枳豁也笑着抱拳,随后与刘休渔一同离去。
云海中,漓潇沉声道:“牛大义一死,怯月大军是不是会直冲孤水边城?”
刘清摇了摇头,笑道:“那倒是不会,余衫已经忽悠着怯月国未开女皇回去了,估计怯月最多也就是按兵不动,不会往前开拔了。”
御剑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已经距离孤水国京城不远了。
两人落在地上,刘清挥手将牛大义魂魄推出来,紧接着头上神眼缓缓出现,刘清挥手打出一道雷霆,牛大义的魂魄当即惨叫起来,可没过多久,那道魂魄有如破茧成蝶一般,竟是与实质ròu_tǐ无二,只不过这躯体当中,绝无半分阳气。
漓潇颇为心疼,沉声道:“你为什么不等等,让他自个儿修行,这样做太过耗费本源了。”
刘清摇头一笑,轻声道:“武夫本就天然与鬼怪相克,他想要转去修行鬼道,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他变成这样,不是我干的,却是因为我,就算是抵消一段因果吧。”
说完之后,刘清伸手点向牛大义,一缕雷霆过后,牛大义缓缓睁开了眼睛。
刘清沉声道:“你虽然死了一次,但是抵消不了从前恶事儿的,日后你跟我出去,作为夜游神,去行走天下,惩恶扬善,以此来赎罪。”
牛大义愣了片刻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便与生前判若两人,对着刘清拱手,轻声道:“东家,牛大义这一生,决不会再放任眼前任何不平之事。”
漓潇没好气道:“你倒是敢!他让你专修鬼道,至少损耗一成本源,少则也要百余年才能补回来。你要是再敢气他,我让你再死一次!”
牛大义这才看向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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