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知道,这所谓扒皮,是正儿八经的扒了皮。
高敊接着说道:“手段过于狠辣,所以自那儿以后,三岔峡就成了魔道。不过我们三岔峡人不多,又皆是武夫,行事向来无拘无束,跳脱至极,所以早就有邪门歪道之名了。”
刘休渔冷冷开口:“就陈鹿那等货色,要是来得及,我早就将他扒皮抽筋了。都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未知他人苦,凭什么站在高处去说别人?”
漓潇笑了笑,轻声道:“可大多数人,都是对自己一套,对他人一套的。”
刘清也笑了笑,开口道:“既然我们也是魔道了,那咱们就当一回魔道如何?”
……
青艾山不远处的谷县,乃是怯月国受灾颇为严重的地方,万余孤水将士,也已经顾不得别的,皆是冲进怯月国,开始救人。两国将士,此刻哪儿还有门户之别,人命关天!
宋遇秋一身泥巴,脸脏的都已经瞧不出来模样,看样子起码十来天没洗脸了。
有个身穿铠甲的将军狂奔而来,抱拳沉声道:“国公,此地已有瘟疫传出,一夜之间,起码有千余将士,数万百姓染病,且这瘟疫极其霸道,凡与染病者一丈之内待上片刻,都有被染之嫌。”
宋遇秋皱起眉头,沉声道:“凡受疫之地,不得有人离开谷县,迅速分发军帐,把大家分成三部分,已受染者,疑似受染者与尚未受染者。立即派人沿着河道而下,严禁附近乡民饮用河水,往上游至少三十里地也要通知到位。”
那将军抱拳称是,立即扭头儿离去。
宋遇秋沉声道:“思思,烦劳你去找一下刘先生他们,瘟疫这事,我们自己实在是没法子摆平。”
赵思思凭空出现,点点头,又瞬身离去。
结果下一刻,就被刘清与龙丘桃溪带了回来。
宋遇秋忙站起来,深深抱拳,沉声道:“刘先生,救命啊!”
刘清点点头,轻声道:“放心,有我们在。”
……
四月前后,清漓山客人没来几个,倒是有个不速之客,缓缓登山。
乔恒等在半山腰,双手拢袖,笑盈盈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这位道友,登旁人山头儿,起码得打个招呼吧?哪儿有主人没答应,自个儿就登山的道理?”
这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回家路上,路过胜神洲,顺便来瞧瞧而已。放心,没有恶意。”
乔恒也只能那他的话当成真话,因为人家要真是说假话,自个儿也没法子。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女子笑道:“乔管事自便,我随意走走就行了。”
说的乔恒嘴角抽搐,心说这是你家怎的?
不过没法子,只能先行退走,去寻了檐葡。
留下这女子,独自登山。
她略微苦笑,自嘲道:“其实我应该去等封岳山才对。”
有些事情,曲折离奇,说出来怕是比话本还要让人难以相信。
因果之事,好像从来都是一团乱麻。我的从前,可能是他人以后,可是在从前,那个他人尚未出生。
当年在海归山,方葱钓起了那尾鱼,与地府有了丝毫牵连,她为报夫仇,设计杀人,张木流拼了半条命去救方葱,这个好像才是因。后来那所谓天子,无非就是个认贼作父的家伙,要伐无道人王,最后夫君被方葱提剑斩杀,这才是果。对她九尾狐来说,方葱的果,是她的因。对方葱来说,九尾狐的果,才是方葱的因。
女子自嘲一笑,猛地转头,瞧见了个偷偷摸摸上山的小姑娘。
秦淮秋笑问道:“你是何人?干嘛来了?”
曹潋潋做出噤声手势,然后才轻声道:“今个儿郑稻鸢要跑出来,我来接她。”
秦淮秋猛然像是被提点了,她自言自语道:“知道了才是因,不知道,算的了什么因?”
这位九尾天狐自嘲一笑,不打算回海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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