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那家伙在小浊天内被压制数十年不能破境,此刻来到大天下,很短时间内便能跻身归元,说不定十年之内都有望搭建起一座神桥呢。
刘清紧了紧背后长剑,画了数张负重符,胳膊腿都贴上一张。余衫给的那种负重符,多年来已经没了威能,只有一张还堪堪有用,所以只能他自己去画一些不尽人意的,以量取胜。
跟船夫说让他把自己送来瘦篙洲,那老家伙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思,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青衫少年人仗剑往南行,不多一会儿便到了个小镇,瞧着极其繁华,不比一些小城差了。
刚刚走进小镇不久,便有几个捕快快步走来,一个个撇着大嘴,朝着刘清喊到:“哪儿来的外乡人?规矩不知道?背的剑去衙门口报备没有?万一误伤了人,算你的还是算问的?”
瘦篙洲言语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刘清大概听出来了个意思,还是以大秦官话开口,递去通关文碟后笑着说:“胜神洲大秦人氏,有通关文碟的。”
没成想其中一个捕快说着蹩脚通用雅言,随手将通关文碟袍回,瞪眼道:“敢伪造通关文碟?大秦?听也没听过。”
说着便要拿出镣铐,刘清也是十分无奈,心说总不能把这几个人打一顿吧?人家也是照例行事,胜神洲也有好多小国是不允许私自携带兵刃的,更甚者,有的地方连酒水都不许私自售卖,须得家中有个有功名的人,才可与管酒水的衙门口签署契约去卖酒。
或许是刘清长得还算俊俏,一旁有个年轻女子走来,瞪着眼说道:“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哈!带人家去衙门口报备不就行了,要真打起来,你们还不一定打得过呢!背剑的有几个好惹的?”
几个捕快你看我我看你,字是一样的。大概就是让刘清写上自己哪里人氏,兵刃从哪儿来,带着兵刃做什么用。
闹了一柱香功夫,写完这些后捕快们才打算离去,还说这是看在秦掌柜的份儿上。
刘清笑着抱拳,对那女子道谢。
女子笑着回礼,以通用雅言轻声道:“这几个捕快人不坏,苗山镇的安稳,还多亏他们呢,不过就是人有些死脑筋。”
刘清笑道:“这位姑娘可否为在下指个客栈所在,眼瞅着天黑了,也不便赶路。”
女子眼神古怪,轻声道:“小女子开的就是客栈。”
刘清哈哈一笑,“那不是正好,就去姑娘家的客栈住下便好,不过可千万别宰我这个外乡人啊。”
去客栈的路上,刘清觉得有些古怪,怎么这小镇家家户户贴着彩绘门神,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铜镜贴符箓?
女子看出刘清疑惑,便笑着解释:“一直传说我们苗山镇有妖精,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有门神镇宅,以铜镜做照妖镜,贴着降妖符箓。可我在这儿住了近十年了,也没见着过妖精,小镇又没有宵禁,大半夜跑来我这里喝酒,后半夜才走的也多的是,也没听说过有谁出事。”
两人一通闲聊便走到客栈,不分什么字号,客栈拢共也就五间房,刘清一住进去就满了。倒是一楼卖酒食的地方极大,足足摆了二十张桌子。
客栈女东家说自己叫秦淮秋,五年前才嫁到苗山镇,可成婚才一年,丈夫就死了,所以自己一个人照看客栈,凑凑合合活着。
闲聊一通后,刘清返回客房,唤出青白以剑气划出一道屏障,这才取出仅剩的三张材质较好的黄纸,全数画成了五雷镇妖符。
外界跟小浊天相比,那可是两回事,不光杀力大多都要高出小浊天本土修士一筹,而且没有那打死都破不了的桎梏。按漓潇的说法就是,“凝神满地跑,金丹多成狗。”
若只是金丹修士,他这以吓死人的法子破开的山河境,几乎只要贴身,几拳就能打死。可元婴修士,哪怕借着青白的威力,还是要差着点。
在小浊天随手斩元婴,那是因为那些古神灵都与孤水国牵扯极深,碎了那国运大鼎之后,他们自身战力跌落严重。
再就是,实在是小浊天大道不全,外乡人的根基在外界,破境之后反而受益,本土人则不然。
所以以刘清的战力,再顶尖的金丹他都有信心将其砸烂,可元婴就不行了,寻常元婴还能凑活着打一打,若是碰到那种顶尖元婴,打是打不过,跑也够悬的。
忽然有几声敲门声,刘清瞬间撤去青白,走过去一把推开门,原来是秦淮秋端着一碟菜、一碗面来此。
女子笑道:“刘公子出手大方,想必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我亲自下厨炒了个小菜,还望刘公子别嫌弃。”
刘清笑着接过,客气了几句,秦淮秋便走去楼下招呼客人。
到了深夜,约莫丑末时分,楼下还有划拳声音,刘清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街道微不可察的阵阵风声,心中骂娘不停。
“狗日的船夫,老子迟早砍了你!”
这地方哪儿是什么瘦篙洲西北部的寻常小国,明明就是一处方圆万里的妖魅精怪聚集之处。漓潇给的舆图把这些地方全标识清楚了,此地正是瘦篙洲正北处,全然没有规矩存在,小山头无数,人、妖、鬼,共存于此。
那个老梆子是想让自己瞧瞧,没了头顶高悬的长剑,世道会如何?
一袭青衫缓缓坐起,眉心一抹金色印记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自言自语:“怪不得说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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