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上二楼,落座之后,刘清没忍住就灌了一口酒,然后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姐,对不住啊,这么多年,一直当做没发生过那件事。”
漓潇想要布下阵法,却被刘清伸手阻拦。
“不怕给人听去了。”
刘清轻声道:“若是因为这个,姐姐不愿嫁人,那我就养你一辈子。”
黄芽瞪着眼,没好气道:“那时你才多大?十岁而已,我十五岁,啥都没有,能给你看去个啥?说个羞人的话,当姐姐的,怕给一个毛头小子趴在河边偷偷看了去么?”
刘清苦笑道:“这只是其一,更多在心中过不去的坎儿,是被尤仲撞破之后的倒打一耙,虽说没有冤枉他,打断他的腿,却不光是因为怕他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十多年前,有个喜欢去雾溪摸鱼的少年人,在城外一处浅谈,瞧见了个光着身子洗澡的女孩,于是后来就非常喜欢跑去雾溪。每次都要看着那位少女脱衣下水,上岸之后擦干身子,穿衣离去。
直到有一天,有个憋着把刘清套麻袋揍一顿的青年跟来,瞧见了打算脱衣服的黄芽儿,也瞧见了趴在草堆里偷看的刘清,一下子就捧腹大笑,说刘清你原来是个这么下作的玩意儿?
后来刘清还是没忍住,跑来黄芽儿每次洗澡的地方,却瞧见了那位尤家大少,带着一帮人,要扯掉黄芽儿的衣服。当即便跳出去,打算阻拦。
可尤仲说,你要是敢拦,我就将你偷看别人洗澡的事儿,说的满城人都晓得。
结果那位尤家大少爷,小腿给刘清硬生生掰断,扭了不知多少圈儿。还觉得不解气,又将另一条腿掰断,近乎把尤仲的腿骨捏成碎渣。
天生神力,十岁就能托起房梁的刘清,要弄四个凡人,其实玩儿似的。
于是那个捡回一条命的尤家大少爷,自此再不敢提起刘清偷看人洗澡的事儿。
刘家老爷子责罚刘清时,黄芽儿还去求情了。
只不过没脸认错的刘清,受不了爷爷的那句话,一怒之下便离家出走了。连老爷子去世,都没有回来。
漓潇轻声道:“黄芽儿姐,他一直因为这个事儿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只是嘴上君子。极其影响心性,所以今日,就是想告诉你,他刘清要来认这个错。”
黄芽儿无奈一笑,没好气道:“清儿,你是觉得那会儿你就是神仙了?趴在草堆里我就瞧不见?只是觉得你是个小孩儿,不愿理会罢了。我知道你就因为这事情耿耿于怀,全然不必的。若是想补偿我,赶紧跟潇潇生个大胖小子,给我带就行。”
其实从小就没有娘亲的刘清,对黄芽儿的感觉,就跟娘一样。
漓潇满脸通红,低下脑袋,轻声道:“哪儿那么容易便宜他。”
外边忽然一句声音传来,是那个欠揍的陈岩。
“刘清!你大爷的,出来咱俩再打一场。”
一袭青衫瞬间出门,一拳撂倒。
“陈兄,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拳都撑不住。”
陈岩躺在地上,声音微弱。
“你大爷的!”
栾溪与朝云先后来此,两人站定之后,眼神古怪,齐声道:“见过山主,谢山主收留。”
刘清气笑道:“拿谁不当朋友呢?”
一个背剑的绿衣女子缓缓走出来,瞪眼道:“嘛呢嘛呢?勾引我的人?”
栾溪咯咯笑道:“哪儿敢啊!”
依旧沉默寡言的朝云,此刻沉声开口:“不管你怎么想,日后要是去绿衣湖,必须带着我们三个。于你,他们只是背信弃义,于我们,是有杀亲之仇。”
黄椿被乔恒提溜着,踩着雾江水狂奔而来。
这位蓄起胡须,拄着拐杖装乡绅的黄大管事,见着刘清后讪笑一声,轻声道:“臭小子咋越长约好看?”
不等刘清开口,黄椿支起拐杖,瞪眼道:“别跟我提高柚儿啊你!”
结果刘清长剑出鞘,一把提起黄椿,以剑气将其护住,瞬身而去。
临行前传音漓潇,与黄芽儿姐姐一起,把杨婆婆接回扶舟县。
就说刘清想吃婆婆做的菜了。
……
扶舟县的大宅院,槐树下边,三个小姑娘盘膝地上,说是要修成绝世武功。
是少女紫珠,与紫珠差不多大,却小一半个头儿的槐冬,还有个一身粉裙,长得极其漂亮的小丫头,溪盉。
两个个大姑娘。
神鹿洲神鹿城龙丘家的嫡女,一洲公主,龙丘桃溪。
青鸾洲上了双榜的天骄,樊雪。
还有三个男子。
变做只喝酒不吃肉,自己舍弃雷音寺谱牒的年轻和尚,路痴。
斗寒洲药泉谷的少谷主,钱多烧着的柴黄。
还有一位,自幼爱读书,乃是俱芦洲地方大族嫡系,最早其实不是道士,而是儒生,善属文兼擅骑射。后来想走仕途,文试未中,后来却中了武举甲科。可只是担任了小国征酒小吏,后来愤然离职,弃家外游。于四十七岁,得欲一位自称甘河道人的修士,传其道法,返老还童。后筑起活死人墓,自称活死人。志向远大,意图以自身之力,三教合一,求返其真。有时自称王致明,有时自称王三,修道之初,人称害疯。
剩下四人,一个跛足女子,一个清秀少女,一对双生兄弟。
樊雪左瞧又瞧,叹气道:“我以为刘公子生在大家族,乃是个不输龙丘与柴黄的富家子弟呢。”
王致明笑道:“这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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