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抬头看着夜空,笑着说:“小时候因为一些事,我也是十一岁就离家出走,往东漫无目的的闲逛,碰到了个愿意管我吃喝的读书人,认他做了先生,就这么在观水书院待了近五年。回乡前我甚至不知道武夫炼气士都是什么,不怕告诉你,我当时就是抱着一种回乡后好好经营产业的打算,直到我挖出来这柄剑跟那本书,我才真正的想出来走一走。想出来走走的理由就更简单了,我就剩下槐冬一个亲人,她是个很奇怪的存在,是个树精,但是却跟本体脱离,好像全然没有关联似的,我得有能力保护他。”
两人都是离乡人,年关将近,都在异乡,所以都有些落寞。
漓潇忽然问道:“刘清,如果你喜欢的人打从出生就被人与某人说成一对金童玉女,即便她自己不愿意,也不喜欢那个人,可家中长辈还是会逼着她嫁人,到时候你会怎么办?”
刘清笑了笑,“这个太简单了,只要那个姑娘也喜欢我,去抢亲就是了。”
少女轻声道:“万一拦路的是那种十二境的渡劫大修士呢?”
少年人微微一笑,言语淡然:“我很讨厌一种人,就是事情还没有去做,就说自己做不到的。我知道很多事即便有信心去做,到最后还是无力回天,但我还是会去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喜欢她同时她也喜欢我,我一定去抢亲,什么十二境炼气士,就是天王老子拦着也不行。”
漓潇苦笑道:“要是打不过呢?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命?”
刘清神色一变,有如年少时拎着竹竿护在槐冬面前一样。
“那就变得可以打过。”
少女咧出个笑脸,“那就好,那就变得不让他们可以逼着嫁人。”
……
沐鸢郡城其实算是镇国公齐远家的封地,只不过那位早就不涉足朝政的齐国公很懒,说不愿意治理一郡之地,非得让冶卢国皇帝派下来个郡守。
今日镇国公府张灯结彩,那位既是世子又是二品将军的齐述疆成亲,大摆三日筵席,今日才是第二天。
镇国公府外摆了百丈长的流水席,过往之人不用掏钱,只说句喜庆话就能吃,三日之内不分昼夜更不分身份,谁都可以吃,就连有些穷苦人家拎着竹筐一趟一趟往家带都可以。
府内才是真正的宴席,朝中武将只要能来的几乎都来了,文臣却是极少。
刘清与漓潇在云海飘了一夜,早晨便到了沐鸢郡,专门寻了一家别致客栈,与旁的不同,这客栈独门独院,有两间卧房,带个小院儿,住在这里可就比住在寻常客栈舒坦多了,就是贵了些,住一天需要二两银子。
各国钱币不同,可金银却是通用的。其实胜神洲东部的众多小国都开始流通秦国的钱币,方孔钱瞧着雅观些,也比刀币要方便携带。
归根结底还是秦国太大太强,就拿冶卢国来说,几乎都在说秦国官话,只是略带口音,有些翘在舌尖上。
那位客栈东家也是奇思妙想,自家有六处宅院,拿出来五处改建为独院客栈,还别说,平时十分受欢迎,这是年跟前儿了,所以才都空着,若不然二两银子一天还真住不上。
刘清与那位东家打听了一番镇国公父子为人如何,那东家就没说一句坏话。
说那齐远本就是沐鸢郡人,几十年前秦人跋扈,灭掉数个小国一路往西南出兵,就是齐远领着冶卢儿郎拦住了狗日的秦人。
刘清咳嗽几声,无奈道:“老先生说归说,别骂街呀,冶卢与秦国不也已经罢兵和谈,打算通商往来么?”
那老东家瞪了刘清一眼,接着说:“齐老国公一向脾气很好,特别是上了年纪后,几乎与我们寻常老头儿差不多,每隔个三五天就到街边下棋就是棋艺太次,老悔棋。怎么说呢,反正在冶卢国人心中,齐老国公就是真正的冶卢栋梁,少了他,冶卢国至少坍塌一半。”
刘清笑着点头,顺便打听了镇国公府在什么地方,说待会儿要去赴宴。
老东家嘘了一声,“那叫吃流水席,进屋才叫赴宴呢。”
少年人转头往院子里去,笑道:“真是赴宴。”
老东家摇了摇头,心说年轻人就是爱面子。
过了午时,刘清青衫背剑,头别一根极少拿出来的白玉簪,身体修长,再加上本就是肌肤较白,看起来也颇有几分俊俏。至于那长剑,自然用红布包裹住了。
漓潇悄mī_mī换了一身水蓝色长裙,也别着一根青色珠玉簪,随意一笑便让某人差点就挪不开眼睛了。
两人齐身前往齐家,刘清依旧贴着那张负重符,几个月来,已经习惯了这份重量,行走坐卧皆不会受影响。
递过去请柬,迎客的管事看了看少年人背后红布包裹的长剑,欲言又止。
刘清微微一笑,“剑客的剑可是不能离身的。”
管事面露为难之色,苦笑着开口:“这位公子,不是小的为难你,太子的贴身护卫都不能带兵刃入内的,若是让你带进去了,岂不是……”
话没说完,有个汉子快步走来,对着刘清与漓潇抱拳一番后转头对那管事开口:“这是将军的江湖朋友,向来剑不离身,没事的,让两位贵客进门便是。”
说完便领着二人进门,不顾四座宾朋诧异眼神,直接将刘清与漓潇带去第一排,这离着主家最近的席位,拢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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