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叔听了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摇头:“不行!这件事我是不会掺和了,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参与到里面给自己惹麻烦,你们好自为之便是,我自己过自己的安稳日子。”说罢,横下心转身就要走。
老鸨注视着他的背影,突然冷不丁的说道:“你的日子安稳得了吗?”
柏叔听后停了下来,脚步悬浮在半空中。
老鸨接着继而说道:“这段时间,‘河妖’怕是又要成片地出洞了。你们裁村人又要处处提防着,稍有不慎,就再次搭进去了一条命。你安稳得了吗?”
河岸边的风声很大,呼呼作响,老鸨的声音夹杂在这股股风声里,不断地在柏叔的耳边混响,隐约中,似乎可以听到柏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几百年了,柏叔你自己亲口说的,几百年来裁村人一直都在躲着‘河妖’,但即时这样还有人死于非命,而我们此次行动或许就能找到如何对付‘河妖’的方法了,你不想知道吗?虽然这个不能让你死去的妻子复生,也能让裁村的人免受这样的苦难啊!”
老鸨的最后这句话触动了柏叔心里的那层原本抵触的防线,柏叔攥紧了拳头,老损的骨头被磨得叭叭作响,他似乎再次陷入了那种苦痛,陷入了一种对以前的旧事痛苦惋惜、对现在的现状不知所措的苦痛。
在一番思想的自我斗争后,柏叔终于打破了纠结,他松开了拳头,回过头来,再次回到了棚子里,解开了里头木船拴着的绳索,对我们道:“搭把手,把船推出去,准备下河。”
看来柏叔同意载着我们去那座石台上了。我不清粗柏叔为什么最后选择了妥协,或许想给自己对于妻子的死一个交代,或许是不愿意裁村人一代一代的陷入对‘河妖’的躲避里。
这木船是很简陋的那种,没有支棚,就相当于一根木头挖了个空心,但结实且大。这曾经是柏叔做捞尸人时候用的船,因为捞尸的时候,尸体被河水泡得浮肿,重量要比正常的重许多,所以捞尸人的船都是特制的,底板厚且宽,很能承重,我们四个人一同坐上去是没有压力的。
我们帮着柏叔一同把木船推到了河岸边。虽然木船已经有很长段时间没有使用了,但是整艘船并没有什么缺漏破口,木材也没有老化,还是可以行驶的。
在我们的合力下,船被推下了河,柏叔用手抓着系在上头的粗绳,按他的安排照着顺序上船:我和唐海棠就坐在船头,老鸨比较重就坐在船中间,而柏叔最后,他负责划船站在船尾。
我们陆续按着顺序上了船,坐安稳后,柏叔便松开了绳子,一个大跨步上了踩上了船头,然后用手里的船楫顶住岸边的岩石一推,船就借力漂出去了,顺着黄河水的水流,朝着下游划去。
刚下河,船底下的木头就立马被冰凉的黄河水沾湿到冰凉,我坐在上头感到了一股无处躲避的寒冷,那股寒冷先是触碰到我的尾椎,然后就像一头毒蛇一样,顺着我的脊柱骨,一直突破到我的头颅腔里面。
唯一的那盏煤油灯被放在了船中间,里面散发出来的光线照亮着这艘木船。
柏叔熟练地划动着手里的的两把船楫,调整着船的方向。他说本来黄河水这带就属这块地的水流最缓,平静的和湖面似乎,但偏偏这些天来水速突然变得有些极快,不过还好石台的方向恰好沿着下流,不需要废我们多大的功夫。
的确如此,因为我们正好是顺流而下,所以船行驶的速度很快,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我突然察觉到原本还是棕黄色的河水突然变得不断漆黑起来,随着我们不断靠进河中心,变得越来越黑,直到最后黑得就如同刚刚研磨出的墨汁一样!
我朝它他们说出了自己观察后的异样,但老鸨河唐海棠已经也注意到了这点。老鸨告诉我,这应该是水里的阴气旺盛所致。因为黄河下游本来就是溺水的尸体堆积之处,阴气不断的累加,阳气的缺失,使河水里阴阳平衡被打破,从而水色愈来愈趋于黑色。
我听后再次看了眼那河水,的确,河水的颜色已经是黑得完全不见底了,再加上上掺杂在里面的泥沙,更是浑浊不堪。于是乎,这水的黑就和夜色的黑两者间就没有了分割线,似乎浑然已经融为了一体,我们仿佛被笼罩在一股空洞的未知感中,仅靠着豆大的灯火来辨识方向。
或许是这四周围的黑暗太过于压抑,我们四个人都不怎么开口讲话,大家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木船靠向那块河中心的石台。这种沉默的气氛持续了段时间,但最后还是被我的疼苦声所打破。
那时候的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腿上还寄居着只裁皮螂,直到腿上的肌肉再次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感时,我这意识到这件事越来越糟糕了。
当时就像有根钉子硬生生的钻进了我的大腿里,那疼痛几乎要撕碎我的每一寸肌肉肌腱,从腿关节那处往上走,不断地戳进去,疼得我顿时间就喊出了声,脸色一煞白,差点倒在了船上。
船上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老鸨最先反映过来,心里知道是我腿上的裁皮螂开始有动静了,连忙是上前掀开我的裤管一看,只见我本卡在腘部处的那个疙瘩,现在在不断地顺着大腿背往上挪动着,外头裹着的皮也在反复地鼓起来瘪下去,似乎里面寄居着的那只裁皮螂在不断地挣扎着这层皮囊的束缚。
“快!药,把药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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