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莫名吹过一阵冷风,沁人心脾,吹散了壶嘴升起的缥缈,似乎连带清茶,也随之淡了几分颜色。
壶昶伸手将茶杯碎片拾起,笑道:“老李,你家这白玉杯也忒不禁碰!有空到我家拿一对吧!”
其实,白玉杯比之生铁,何止硬几分?
他只得岔开话题,随口聊道:“老木,轩尘家不是还有个小女娃吗?她倒是时常背着一筐野果,到我这儿听课!
“虽然她没交学费,可远比其他几摊烂泥听话!正襟危坐,一坐就是一下午,看到我就行尊师礼!问一答十,百伶百俐,可谓天资聪慧!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哈哈!”
听罢,木央华的脸更黑了几分,这算撞到他心头处了!
“呃?咋咧?”壶昶见他的脸色愈加阴沉,疑惑的问道。
“她...被抓走了,我没能救下。”木央华苦涩的看着他。
李君霄不由得心神一凝,谨慎道:“莫非?此处还有其他至高天?连你也敌不过?”
“不,被一个浑阳境的佛门蝼蚁抓走了,我没能把她带出来!”
“什么?老木!你是在搞笑吗?”壶昶坐不住了。
李君霄抬起手,示意他先别激动,所谓事出必有因,木央华不会无端端见死不救!
“老木,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清楚!”
木央华沉闷了许久,缓缓开口:“芸芸这辈子可怜,出生之后没几天,就克死了父母,天雷不劈枯树,只劈她家瓦房顶,也得亏他爷爷命数硬,可也就多活十载!便横尸街头,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李君霄听罢,有些懵。木央华继续说道:“她承载着令人惊叹的气运,却将身边的人反噬了个遍!无一生还,你说她可不可怜?”
唯有壶昶眼神凝固,诧异道:“你说的...该不会是?气运神体?!”
李君霄一愣,神情愕然,木央华点头道:“是!”
“你他娘疯了吗?!”壶昶怒喝道。
“你知道气运神体被世人抓去会有什么下场吗?好则囚禁在门中,用于吸取万界气运!坏则被抽取精血,榨取得一滴不剩!炼身为傀,夺取气运本源!你到底在想什么?!”壶昶忍不住破口大骂。
“世人对气运垂涎至极!你当真不知道这个产生的后果吗?历代的气运神体,但凡有好下场的,无一不是背后有大家族撑腰!可像青芸那样的,过去不是送命吗?你他娘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壶昶再也忍不住愤怒,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
木央华沉默,半瞎的眼眸在月色下愈加灰暗。
李君霄赶忙劝阻住他,随后严肃质问道:“老木!你为何要这样做?”
“因果!”木央华默默答道。
壶昶大骂道:“因个屁的果!一个气运神体所牵涉的因果能对你造成影响?你他奶奶的!装什么呢?”
“你给老子上一边去,她也算是我的一个学生,老子哪怕是拆光佛庙,也要去救她!我没理由看着自己的学生受尽非人的折磨!”
说完,壶昶愤然起身,李君霄赶忙拽着他,安抚道:“壶先生,别急,老木肯定有他的道理!老木,还不快解释一下!”
木央华说道:“当我跟你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我!皆在一条因果线上!贸然前去,你承受不了这因果!我也会因为透露因果而亡!”
“呵呵?我倒还不信了!老李,松手!”壶昶怒喝,拖着他就往门走。
“冷静!别冲动,先听他说完好吗?”李君霄苦口婆心劝道。
世上最为凛冽的剑仙,此时竟在劝一界儒尊冷静......
“尘仔与芸芸两人的因果线...缠在一起了!”
争吵的两人骤然安静,只余下煮茶的沸腾声。
因果相缠?!这是什么情况?
木央华解释道:“一般而言,每个人的因果线互不干涉,顶多重合在一起,重合的因果,则叫做命数!就像如今的你我,似意外相聚,可却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而芸芸与尘仔两人,他们的因果线交织相连,密不可分,如同无数个打不开的死结缠绵在一起!像我们这般局外人不可碰,更不可解,只能靠他们自身去破局!”
“正因如此,所以他们的因果大得吓人!并且相互连接,不分彼此!你因即我因,我因即你因!复杂至极!连我都看不透丝毫!”
“主因果的来源,便是轩尘!他才是最大的因果律源头!”
李君霄稍稍平复一下内心,壶昶也冷静下来,低头沉默不言,似在思考,随后疑惑道:“为何只牵扯她一人,为何只有她不可救?”
木央华摇摇头,说道:“不知,芸芸只是一个因果点,需要尘仔自身去触发这段因果,他,才是这一切最大的因果!”
“无论我怎样去算,怎样更改,交织开的因果线最后都会相连在一起,继续缠绵!”
“况且我本就没能力去动这段因果!”木央华苦笑道。
壶昶低头沉思,苦苦思索,在脑海中寻找一切关于因果律的认知,乞求找到破局之法!
李君霄开口打破沉默:“可有法子去动这段因果?”
木央华斩钉截铁的摇头:“因果律,知者不可碰!触之即视为承受这段因果!哪怕是干涉,也不可以!”
“不过,我虽看不清尘仔的因果,可我算裂了十多块龟骨,终于看清了芸芸的一角未来,可每次的结果皆尽不相同!”
“她的因果线四通八达,存在无数岔路!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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