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呀,是你妈的忌日。我就去后院待了会儿——”话题逐渐显得沉重起来,周围的气氛也令人不住地发颤,“再说了,我不过是眼睛有毛病,腿脚还利索着呢。”
尽管后半句外婆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可是已经为时过晚了。因为许诺也被勾起了往日的不幸。两人突然就刹住了话头,周围再次陷入了沉寂。
而外婆停顿了一两秒,似是想起了什么,动身走到一个小柜子的前边,小心翼翼地从其中拿出一个东西。而后,她又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许诺的面前。
映在许诺眼中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红玛瑙手镯。她的双眸被这镯子占据,仿佛似是有预感似的,她不觉张了张口。外婆则是将其塞到了她的手中。许诺微微皱眉,示意自己不能要外婆的东西。
“这个啊,不是我的东西,是你妈留下来的。”
外婆的话音一落,着实将许诺吓了一跳,她惊呼出声,差点没有拿稳手中贵重的镯子。
“这是你爸妈的定情信物——”外婆还在开着口,只是声音变得缥缈起来,显然是陷入了回忆,那些不好的心事全部因为这个手镯被勾起,令人痛不欲生,“我这个女儿啊,实在是太傻了……就算是要用一生去等那个男人也在所不惜……”
而一旁听着外婆讲述的许诺听着她苍老而又沧桑的嗓音,不觉微微红了眼眶。
“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只听得外婆一字一顿地讲着话,满怀悲情,她微微地抬起头,仰望窗外的天空,污浊的双眸中忽而也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她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啊——”
接着,一道浊泪划过了她充满了皱褶的面庞。而一旁地许诺却早已哭出了声。她站起身来,捧着外婆的脸,试图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无奈是越抹越多。最终,她放弃了安慰,两人偎依着,相互啜泣。
最终,许诺还是乖乖地收下了母亲的手镯。带着心中的这份回忆,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外婆家。一顿痛哭之后,压抑着的心情自然也好过了些。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奔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好好地和安然一起活着。
一顿奔波忙碌之后,她回到了她念念不舍的小屋。
走到门口,她顿住了脚步。许诺赶紧甩了甩头,试图扬起一个蓬勃的微笑。可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的她,大哭了一场后,又有什么精气神儿够她使呢。在门口踌躇了半天,她总算是捏出了一个勉强合格的微笑。
接着,她便敲了敲门,想着安然应该在家,便没有掏出钥匙来。只是过了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这即便让她心生疑虑,可她还是安分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她实在是等不及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推了推门。
只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门居然被推开了。她不觉在心里嘀咕着,这安然,一个人在家都不好好看门,要是让贼进来了,倒时候不哭死她!
尽管她在心里将安然好好地臭骂了一通,但最终还是缓下了脸色。面上又扬起了笑容。
“安然,我回来了——”
只听得她高兴地冲着空荡荡的客厅喊道。过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安然的回应声。这下她是真的有些担忧起来,难道安然真的跑出去了?那为何门会开着?心下不好的感觉搅动着她,令她坐立难安。
忽而,一声难受的干呕声隐隐地传来。许诺赶紧警惕地转了转身,锁定了声音的发源地。她毫不犹豫地就冲进了卫生间。
映入眼帘的是安然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脸。这下可真的让许诺慌张起来了,她赶紧扑了过去。
“安然,你怎么了?没事吧?”只听得她紧张兮兮的声音响起在了这狭小的卫生间内。
话毕后,她并没有着急要安然回答,而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瞧瞧有什么可疑人士的出没。确认过确实没有人之后,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当她瞧见安然这副难受的模样后,她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安然,安然——你要不要紧啊?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咱们赶紧上医院检查检查——”
原本一直光顾着呕吐的安然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一听到许诺说要去医院,便赶紧慌张地摇了摇头。
她硬挺着开了口。
“许诺,我没事——我不去医院!”
而一旁听着安然说着娇气话的许诺更是着急了起来。但为了安慰她,许诺还是出声应和着。
“好好好,我们不去医院——”
就这样,许诺心疼地瞧着安然这三番四次地吐个不停。可最终就算连胃酸都快吐出来了,也没见她消停一会儿。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过了一会儿,安然总算是不想吐了。她将自己的身子全部托付给了一旁的许诺,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歇了一会儿后,她才支撑起了自己,踉踉跄跄地就往外头冲。许诺正想追上去,只是手边突然有个异物。
她赶紧回头,只瞧见洗手台上有个长长的白色物体。当上边的字映入许诺的眼帘后,她的神情为之一变。毫不犹豫地就扭过头去,门外是那个步态孱弱的安然。她赶紧把那东西抓在了手里,又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搀住了安然,将她扶到了沙发上。
接着,她神情严肃地开始质问起安然。
“安然,你到底是怎么了,实话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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