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半夜看见一个半死不活被自己放坑里的人扑过来是种怎样的惊吓?
白珞宁当时没想那么多,一顿小拳头乱舞,等那男人开口求饶的时候,他已经流了鼻血,多了一只熊猫眼。
“嘶!”
沈清言从白珞宁手里接过浸了冷水的湿布巾敷在脸上,一张俊脸黑得能滴出水。
白珞宁脸上讪讪,给他倒了碗水,“大半夜的,公子出现得实在蹊跷,我下手就没了轻重,多担待担待啊。喝完这水,公子还是走吧,我这刚亡了人的寡妇家,传出去名声不太好的样子,公子你说是不?”
沈清言轻哼一声,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水,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唇,幽幽笑了起来。
“是蹊跷得很,我只是不小心晕了过去,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差点被人埋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心狠手辣,夫人你说是不?”
白珞宁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而后飞快的捂着脸就开始嘤嘤卖惨。
“公子这是在怨我见死不救,我也是莫得办法呀,我相公刚死,家里银子都给他看病送葬花得差不多了,我能做的,就是给你刨个坑寻个风水宝地了!”
沈清言看了看手里盛着清水的前朝官窑秘色小盏,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挖个坑寻个风水宝地什么的,谁稀罕?
他微微颔首,突然眼睛一亮,“我之前也听说过水昌村唯一的大户就是田家,家里的田地多得数不清,我也是个庄稼汉出身,现在身无分文,不如就留下来给你家当长工,如何?”
白珞宁听他操着一口京片子说自己是庄稼汉,感觉这人不是傻子,就是在把自己当傻子糊弄。
算了算了,人艰不拆,毕竟谁还没有点脑子不正常的时候呢?
她看了看男人那颇为健壮的身形,阴恻恻的笑了笑,极力摆出一副旧社会剥削阶级的地主嘴脸:“那行吧,我家也确实缺些种地的,不过我事先说好嗷,只管吃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行,偷懒的话,我,我就不给你饭吃!”
“好。”
沈清言笑了笑,看着她那副故作老成的娇憨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忙活了大半夜,白珞宁将沈清言安顿下来,刚沾上枕头,院子外的菜地里突然传出一阵动静。
这大清早上的,谁扰人清梦啊!
白珞宁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房里叫醒了沈清言:“快起来。跟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两人刚到门口,就看见田大壮带着几个村里的小流氓在她家菜地里一通乱踩,手里还提了根棍子四处摔打,好好的一片菜地,跟被猪刨了一样。
白珞宁的心活像是被刀剐了一般疼得滴血:“田大壮!你大早上不睡觉,糟蹋我家菜地干什么?我这么多菜全被你嚯嚯了,你给我赔!”
“谁谁谁糟蹋你家菜地了?我们哥几个刚刚明明看见了一个黑影钻进你家菜地里,担心有什么野猪野狼的,好心帮你,你还怪我们!我呸!”
田大壮说得理直气壮,一转头看见她身后的陌生男人,顿时计上心来,“哟,那黑影不会是你后面那个小白脸吧?我大伯这才走了多久,你就耐不住了?还学着有钱人家的名媛养起小倌来了?”
一听这话,沈清言的眸子眯了眯,养男宠在京中贵胄家里也算常见,但在这犄角旮旯的大山坳里,竟然还有人知道小倌男宠,这个叫田大壮的懂得可真多!
白珞宁被他的无赖和泼脏水气得不轻,伸手推了正在发呆的沈清言一把,“你糟蹋了我家的菜地,还要污蔑我和家里长工的名声,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沈清言,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这个京片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只剩一口气了都能满血复活,就冲他半夜拍门的那劲儿,不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都说不过去,可算是能出口前几天的闲气了。
然而,白珞宁刚脑补着那群人被爆锤的画面开始傻笑,就看到田大壮一记重拳砸在了沈清言的脸上,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扯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任由他被围着一阵拳打脚踢……
打脸什么的,就是来得这么快。
田大壮活动了筋骨,带着人神清气爽地走了,留下沈清言捂着被打得满脸青紫的脸,躺在地上一个劲地叹气。
为了个案子,他都能被人按在地上打了,这事要是被京城里的人知道了,说不定得笑上他好几年!
白珞宁坐在地头上托腮,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她差点怀疑人生,这个时代的人打架都这么粗暴的吗?还有这个京片子,看起来高高大大,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但一对上沈清言递过来的冷刀子一样的眼神,她顿时一个激灵,跑去将他扶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去。
“啧啧,看看这脸被打的,田大壮太不是个东西了!他肯定是嫉妒你长得好,才专往你脸上打的!”
白珞宁一边给沈清言上药,一边骂着田大壮,看着沈清言那张快被打成猪头的脸,不禁有些尴尬。
这要是破相了……算工伤吗?
白珞宁不禁有些讪然,一边把药粉洒在沈清言脸上一边小声嘟囔:“你这人看上去浓眉大眼还挺靠谱的样子,怎么连几个地痞都打不过。”
沈清言嘴角微抽,这浓眉大眼和能打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听到白珞宁说那人姓田,不由得眸光一闪,“为首的那个汉子姓田?他是田家老爷的什么人?”
白珞宁的手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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