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发愣,后果严重。更何况是这头被白景,叶垂阳都珍视万分的驴子发起脾气来,所展现的后果已经严重的超出了白景的意料之外。它轻声嘶鸣,瞳孔赤红。
驴子愤懑的迈动着短小的四肢,将本就倾斜的地面划出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痕迹。甚至连它那条本无力的后腿,此时在白景的眼中看来都是那么的力堪千钧,气势如虹。
男人无奈后走,看了看已然陷入癫狂地步的驴子,无奈摸了摸袖中藏着的飞剑。
“都说人不如旧,衣不如新。我白景虽然是个新人,可白景对你,比之叶垂阳,白景认为,还是胜过了许多。”白景笑容冷淡,还是尝试着打起了商量。
有薛六弯这个大敌在前,白景实在不想在陡添波折,为那场本来就无甚把握的决斗增加那么丝丝变数。
可这头驴子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不等白景袖中出剑,毛驴已经俯冲而下,直直撞向了费俊腰间。
费俊神色无奈,只好出剑。
只听着嗡鸣一声轻响,一柄飞剑便已从白景袖中直跃而出,直奔发狂的驴子面门而来。
天生便跛了一条腿的毛驴也不退让躲避,它扬起一蹄,同样以力破万均之势狠狠的砸在了那柄精巧的飞剑之上,一驴一剑之间激起了无数的火花。
“哦?难怪现在陷入癫狂的速度如此之快,原来是修为不知不觉间长进了许多。这样的结果虽让白某惊讶,可更多的还是惊喜。”男人转身嗔目,盯着双眼赤红的毛驴瞧过片刻,他翘起嘴角,斜瞥了一眼捂着胸口的叶垂阳。
“叶垂阳啊,叶垂阳。当年相伴千里走江湖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自己遇到的机缘就是自己的。不用假他人之手以作退让。”白景手上劲气飞扬,袖摆鼓荡如钟。
小葫芦愣愣出神,早已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幕撩花了双眼。他抬头望着远方那个有如变着无数戏法的男人,吃惊的合不上嘴巴。
毛驴抬首上前,再度发力狂奔。尤其此时提起兴趣的白景在驴子眼中更让它觉得狂躁而兴奋。
它轻声嘶鸣,两蹄上扬,再度对着白景撞击而来。
白景修为高深,也存心想试一试此时发狂的驴子到底到达了几层楼的高度。他同样一拳上撩,并不改变招式手法,只是随着毛驴那呈直线下压的角度上勾而去,一人一驴之间陡然掀起了的轰鸣火花。
毛驴蹄下吃痛,往后退走些许。等到脚下的那股痛感减缓两分,眸中血丝并未减少丝毫的毛驴再度奋蹄扬起,坚韧而来。
“算了,算了。当老子怕了你了。你他娘的好好想想,若不是老子当年下山之时将你带在身边,这王八蛋说不定已将你和着生姜葱花给煮了。一饭之恩,尚且没齿难忘。更何况老子这些年给你喂得水草,也早超过这么个数目了吧。”男人说完,伸出五指,比作了一个数字。
毛驴气喘吁吁,就是不肯服输。它不停的抬起蹄子,拟作冲击之状。
白景无奈扶额,只得提起全部修为,小试牛刀之后才将它束在了山石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等到眼前的一切都被男人处理得妥帖得当,男人这才回过身来,望着叶垂阳笑道:“姓叶的,这些年混的不错啊。瞧瞧身后的大宅华府,啧啧,白某都忍不住有些羡慕?”
白景谈笑自若,可手底下的劲道却不曾见丝毫减少,等到话语说完,颇有君子之风的白景才吐出两字,“看拳!”
叶垂阳吐了口唾沫,眼见拳头由小变大,身上的长衫由紧贴皮肤变得传来阵阵撕裂之感。男人才伸手揉了揉脸颊,扯着喉咙喊道:“白景,少他娘的糊弄老子。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打不过你。只是看着你小子一个人不容易,又是流落到了我这山头之上,我叶垂阳才救了你。可你也不用有什么感激之情,因为若是我叶垂阳不救你,那我还是叶垂阳吗?”男人破口嚷嚷,依旧不改往日本性。即使是知道那个淡然得不能再淡然的男人明明留下了不少余力,叶垂阳也未曾低头。
……
张折戟大刀横卧,自当先锋开路。走不过半途,眼前所见都是零星匪寇,男人下手也算干脆利落,每每交锋只是一两个回合之间便将来敌首级削下,大涨了官军气势威风。
刘金刚提点中军在后,眼见男人上阵之间已斩首七八,一向表现得冷淡从容的男人也悄然握了握挂在鞍辔之旁的环首大刀。
“看来我刘金刚也是常人。”男人低着眼帘,看了看恍若天神的张折戟,拍了拍马鞍。
既有前军在前,张折戟风头虽盛,可也耐不住匪寇零星而出,何况是深知此地形势的小股甚至是单个放哨的匪寇。过不多时,自带前军的张折戟马势愈发衰缓,身边所带游兵自变阵势,不在以三两逐人而击,而是改变阵型,跟着张折戟的马匹脚力调整。
在身后中军眼中,此时奋勇上前的张折戟已如天神。
……
贾和美人在侧,兴致大好。
他瞧了瞧远处的叶落枫黄,摸了摸女子光滑的肩背。低沉半晌才悠悠开口道:“此事又何须夫人多言,那县衙府中不知张贴了多少告示,市井巷陌之间不知有多少百姓恨我等入骨。可夫君这些年不也是活得好好的。他费俊纵使神通广大,奈何手下都是些老弱病残,不思进取之辈。虽有费俊谋划三军,可这些年官军剿匪哪回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纵使费俊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是空怀壮志,无处施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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