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已经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我的孩子,好疼……”
苏小珞当时就懵了,她明明没有怎么用力,为什么桑白会摔下来,她看着桑白惨白的一张脸,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莫名一闪。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种情形,孩子就没了。
血从桑白身下晕出来,在水中晕出一朵一朵漂亮的花,苏小珞身体颤抖地厉害,正想去摸桑白的时候,却突然有一道大力把她推开。
苏小珞完全没有防备,人就跌落在雨中。
虞世堂越过她,直接奔到了桑白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桑白一见是虞世堂,气若游丝的说道:“世堂,救救咱们的孩子,求你……”
“大白,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虞世堂哄她,声音柔的连自己都不自知。
经过苏小珞的时候,她整个脸都是没有血色的,她望着虞世堂那般冷漠的身形,仿佛她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哑子眼里仿佛放了一把碎玻璃,每呼吸一下都是痛,可是再痛,她也想要解释:“世堂,不是我……”
明明不是她推的,桑白怎么会摔倒了呢。
难道是下雨天,地滑?
虞世堂定了一下,漂亮的丹凤眼从苏小珞身上一扫而过,轻浮淡漠的样子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开口,却吐出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如果大白有什么三长两短,苏小珞,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苏小珞身子一晃,差一点没有晕过去,可是她不能晕,她找虞世堂还有事呢,她跟他的爱情已经完了,可是他能不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她。
“虞世堂!虞世堂!”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他始终没有回头,他抱着桑白上了车,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疯狂,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惊慌失措。
却,不是为她。
苏小珞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直到她突然摔在地上,钻心的疼从她的腿上传过来,可是,更疼的却是她的心,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糊了下来。
她想起身,可是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碎了一样,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绝望。
以前苏小珞从来不知道绝望这玩意儿是什么,可是现在她懂了,真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那一种,她抹了抹眼睛,感觉涩涩的疼,从每一个毛孔里蔓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擦的黑色蹭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前,她眨了眨眼睛,舌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世堂——”
可惜,抬起头,却不是虞世堂的那张脸,是厉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望着她,眼底一片苦色,苏小珞眼底的那一点儿光又黯下去,彻底没了神彩。
厉言蹲下去扶她的时候,她却缩手避开了去,自顾自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概是想保留最后一点儿骄傲吧,她的背挺得笔直,像是永远不倒塌的青山一般。
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嘴角掀了一丝小小的弧线,准备离开的时候,厉言却叫住了她,那一声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喊出来:“小珞!”
字字入耳,她顿了一下步子:“有事吗?”
全然陌生的语调,似乎于她,他不过是陌生人了,而她在知道虞夫人跟他关系匪浅时,已经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牵扯了:“你怎么来a市了?”
是不是,她对虞世堂还没有彻底死心,是不是她还想着跟虞世堂在一起。
可是虞家已经对外公布了,桑白跟虞世堂快要结婚。
她来这里,是自取其辱吗?
苏小珞轻轻的阖了一下眼目:“有点小事要办,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她那一句话不是客套,而像是陈名自己的意思,说完就转,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苏小珞再次见到虞世堂是桑白已经脱险的时候,一夜未眠,男人的眼珠子里仿佛烧了一些血色,他望着苏小珞的时候,感觉能吃人一样。
苏小珞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指,又没出息的伸开,开口解释,像是昨天晚上一样,明明她没有推桑白,她没有的,她只是想告诉他,仅此而已。
“世堂,昨天晚上,我没有去推桑白。”她开口,平静的仿佛在说今天早上是吃咸菜还是喝白粥,还是吃豆腐脑,她的眼睛很黑,哪怕一夜未睡,依旧很黑。
天空已经放晴了,似乎昨晚那样的夜已经不复存在了,晴空万里,初初升起的太阳有了点儿温度,似乎将昨天的寒凉一瞬间全数洗去。
听着这样的解释,明明很认真,偏偏他一字都没有听去,削薄的唇浅浅一勾,露出好看的弧度,可是那浅浅的弧度却是嘲讽无异,他望着苏小珞。
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素日的样子,仿佛是一块化不开的冰,结满了冰棱,隔绝了他所有的感情,他望着他,语气漫不经心,却凉薄至极:“苏小珞,事情的真相如何,我自己有眼睛去看,你不用在事情发生了之后故意这么低声下气的跟我解释!”
苏小珞一惊,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以为是我推的她?”
对于这句话,虞世堂没有否认,也没有默认,只是唇角的弧线一直是嘲弄的。
她笑了,是真的笑了,那一笑竟然凄惨至极,苏小珞下意识的摁住自己的手指头,她坐在椅子上,却感觉坐在一块冰面上,处处透着寒气,让她觉得无处可逃。
大眼睛微微动了动,苏小珞的眼睛一向漂亮,虞世堂也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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