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婷小姐这是在说我私会情郎?”南陌索性将话挑明。
凤婷皱眉,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检点,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凤婷冷笑,面上浮现着的却是一派天真,“将军府虽是武将世家,可极为注重门风,希望姐姐谨言慎行,不要试图抹黑将军府的名声。”
丫鬟梅雪拉了拉凤婷的衣袖,这小姐怎的偏和嫡女给杠上了?
南陌见她如此,“做人,得讲究证据的,你这三言两语,说的我如此粗鄙不堪,你就算告诉任何人,仅凭一些风言风语就想治人的罪,就不怕别人以彼之道施还彼身吗?”
凤婷愕然,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看来她是以为一个鬼医的弟子有多么了不得了?
凤婷冷哼离开,走着瞧吧,梅雪急急跟上去。
南陌见此抿唇,到底还是个小丫头,这么耐不住性子。
南陌按打算来到清霓居,这是凤夫人居住的地方。
方姑姑示意她进去。
南陌反倒有点儿近乡情更怯,这是这具身体真正的生母,短短的片刻间,她的手心已经腻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个母亲,对于女儿的失踪,耿耿于怀十多年,从来没有片刻忘记过她的女儿。如果她也有母亲,是不是此刻也会挂念着她?
可是前世今生,她根本没有同母亲相处的经验,她可以毫不避讳地面对各式各样的危险,并且保持清晰的头脑,可是对于亲情,她承认,她有点儿忌惮了。
方姑姑却以为南陌这是怕了,温言道:“没事的,夫人她不会伤害到你的。”
南陌看着方姑姑顶着额头上被砸伤的疤,还要如此劝她,就知道母亲的品性为人如何了。
南陌上前推开门,见凤夫人坐在桌边,撑着下巴,整个人厌厌的,却在看她进来之后,突然回神了。
凤夫人一袭绢纱的暗花衣裙,一身雍容气度自在,那卫氏的确比不过她这般的风采。
凤夫人抬眼,眼眸里神采灼灼,“孩子,饿了吗?娘下厨给你煮点儿东西吃。”
南陌发现她的眼睛聚焦似乎不太对劲儿,右手下意识覆上了凤夫人的眼。
凤夫人却偏了头,“无妨,看得见的。”
南陌心中有些酸涩,怪不得人人都说她哭瞎了眼,原来真是如此,连视物都不太清晰了。
“我不吃了,娘。”南陌艰难的叫出一句娘来。
凤夫人眼眸亮了亮,心底微暖,却假意嗔道:“你娘都病成这般模样,你还不听娘的。”
“娘,你这不是病。”南陌无可奈何道,她早已经看出来,这凤夫人和凤将军呕气,故意装疯卖傻。
这凤夫人简直和个小孩子一样,凤将军未必看不出来,却也由着她闹。
凤夫人不顾南陌阻拦,非要让南陌等着,自己去了清霓居的小厨房。
方姑姑和一众婆子丫鬟想在在一旁帮衬着,却被夫人以要亲自动手的理由,给拒之门外。
方姑姑欣慰地看着,夫人在里面忙里忙外的,这么多年来可是头一遭,多亏这小姐回来了。到底是夫人福泽深厚,此生还能与小姐再续母女情缘。
这下好了,想来不久之后,将军与夫人也会和好如初的。
自然,凤夫人多年未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品相着实算不上太好。但是南陌对这些并不挑,只感佩于凤夫人的一番心意,反倒安慰她挺好吃的。
这让凤夫人又是一番热泪盈眶,看着南陌,觉得自家女儿哪看哪好,还如此懂事。
次日,南陌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安怀酒楼。最近她隐隐觉得木檀阁的人已经撤走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让慕容弋觉得她并非是像以前那般可以轻易玩弄于股掌间的人了。也或许是因为怕将木檀阁的人留得久了,会被凤景玉觉察。
南陌和跑堂的小二知会了一声,小二便将南陌引向二楼。
上了楼梯,“沈易笙”这三个字还没叫出口,她的脚步便顿住了。
因为临窗而坐的一主二仆,对她来说几位熟悉。
木质窗,景莫淮就坐在那里,白衣素袍,清贵如斯。而一旁侍立的则是宿辛和尔升两人。
南陌心下一紧,微抬的眉梢轻蹙,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坐着的素袍男子唇角滑过一个弧度,仿佛这些日子的未见只是寻常一般。
“便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景莫淮偏了头,漆黑的墨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鸦青色。让人觉得温润异常,只是单单用玉簪绾起。
南陌本不想和他多费时间,可是如果现在离开,和做贼心虚没什么区别。
她不想将同样的错误在一个人的身上覆辙,所谓告别就应该彻底,景莫淮是个弄棋的高手,她不想时时刻刻成为他运筹帷幄的牺牲品,唯一可以避免的,就是离他远点儿,再远点儿。
但是很显然,有些人不是她想避开就能避的。
“沈易笙呢?世子将他如何了?”南陌想定了,便不退反进。
他能在这个地方,必定是从沈易笙得了消息。
她的目光扫过宿辛和尔升两人,最后落至在坐着的男子身上。
“我倒不知他所见的人是阿陌你,只是有些好奇,他费尽周折也要来这安怀酒楼,是为了哪位佳人。不想沈小侯爷fēng_liú至此,竟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了。”
“谁是你的人?”南陌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你的头发散了。”景莫淮突然道。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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