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妙什么大师了,说什么就跟刘大锤似得,有口头禅,他都是宣一句佛号善哉善哉,听说他威望挺高的,帮我送去供奉吧,三年期限,什么事等我长大成人再说。”小九子说。
说话间,他似乎感觉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摇了摇脖子,抬起手来,开始揉太阳穴。
先是慢慢揉,揉着揉着,很难受的样子,看着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都看着他呢,一道道目光异常关切。
看样子,他不像装的,揉了几十下了,手重重地拍在脑门上,难受地说:“怎么觉得昏昏沉沉的,就跟要炸了似得,杜大夫那……”
刘大锤他们也顾不上菱角带有“审讯”式的逼问到底哪难受了,有人去外面找了车,扶着小九子上了马车,朝着圣春堂疾驰而去。
一群人进门的时候,刘大锤跟在后面,叫着杜大夫快点过来急诊,郑礼信小东家得了怪病了。
他走的急了,不知道谁绊了他一脚,这家伙重重地摔在了门口,翻身再起来时,挡住了后面赶来的菱角小姐。
已经有医童拦住了他俩,尤其是菱角,医童指了指里面,做个禁声的手势,就听里面杜大夫声音有些着急地说:“怒火攻心,气性太大了,血液随着气脉走,一下子到了头上了,你们几个,他父母有没有心病,或者脑子方面的老毛病,这一点很重要……”
现场的人谁都明白,小九子在作风方面清清白白,遇到了这么多美女,都是机缘巧合的事,说他看女生身体,还和洋人小姐整夜乱搞,可能也只有气势逼人的菱角相信,其他人谁都不会信。
当然,估计时候菱角要是想明白了,也不会信的。
这会,她心里的火气已经慢慢降温了,脑子里先是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号:“试衣房里的事,没人说他看人家身体了,光说帮助买衣服了。”
早上,有个陌生人送来了一封信,正面画了小九子和阿廖莎在马迭尔宾馆的场景,北面还有个他陪着鲍惠芸一起买衣服的画儿。
当她逼问这段时,小九子主动承认了,说的很是详细,毫无内疚的感觉,甚至有种赌气的快意。
杜圣春“望闻问切”完了,叫众人退了出去,tuō_guāng了小九子的衣服,在他后背、脖颈、胸前、腹部等很多位置上先是扎上了银针,随后在几个大玻璃罐子里加上了几位神秘的药粉,在里面燃起了陈年艾蒿棍,再重重地抠上去。
小九子难免疼的呻吟了几声,马上就没动静了,就听杜大夫和善地说:“小东家啊,大大的哈尔滨城里,要不是我医你,赶上这种急病,只怕都难挺到后半夜了,只是这头上……”
说着,他用手在小九子面前晃了晃,小九子眼睛直勾勾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他手摸准了太阳穴旁边一个穴位,轻轻发力,疼的小九子低声吭叽了句:“杜大夫,疼……”
里面折腾了好一会,动静才小了下来。
菱角这会的脸色有些着急,还有复杂:担心小九子真得了什么重病,还气的责怪他以前太能折腾了,尤其是在冰窟窿里的事,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容易留下病根。
老夫子低着头,心里想着菱角的表情,过了会,他慢慢抬起头来,情绪低落地交代说:“不轻,这孩子什么事都不怕,就是有时候气性大,生真气,这样,大锤,你问问杜大夫……”
当刘大锤进去时,菱角犹豫了下,伸出的手缩回来了,又伸出去拽住了大锤,交代说:“记着点,不管什么情况,问清楚了,回家好告诉我爹。”
刘大锤进去大约半小时后才出来,手里拿着写满“天书”般的药方,把他们推出去了挺远的地方,冲着菱角汇报说:“菱角啊,他得了罕见的偏头疼,以后算是废了,阴天下雨得疼,生气上火了疼,疼起来脑袋就跟要炸了似得,老杜说了,就是他亲自给治疗,也得个三年五年的,还说了,要是着急,就算吃了他药方所有的药,也不管用,小东家,他奶奶滴,要去洋人诊所那开脑袋治……”
刘大锤边说边叹气,眼看着跟着上火,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是动手术,整个大清朝,你听说过开刀治病了?就算是开了,十有八九得残废。”老夫子在旁边跟着上火地说。
这段时间,菱角心事越来越重,生怕小九子三心二意,叫人勾搭走了。
在她看来,宁肯叫他跟着自己再回老都一处,做个小伙计,也不能叫他飞了。
毕竟十几岁的年纪,哪见过这么严重的场面,消息又是憨厚的刘大锤问出来了,容不得她怀疑,赶紧交代了几句,留下了些银子,伤心地回家了。
半夜时分,老夫子先是打发了徐岩、张不凡回了家,然后进到布帘子里,看着半是昏迷的小九子,轻声说:“起来吧,该走的都走了,这回高兴了吧?”
“起来?菱角对我好我知道,可她要像青藤树那样死死地缠着我,很多事就举步维艰了,很长时间了,她慢慢长大了,心事重了,她家有恩于我,咱不能忘恩负义,可鲍小姐同样盯着我,抓住了我就等于抓住了金钱,还有那个好出事的阿廖莎,就算我不喜欢她,咱也代表国人,不能见死不救吧,看样,只能装病了,这样也好,心里清静,好继续研究美食……”小九子揉着脑袋,看样依旧很疼,说出来的这些话,异常冷静。
老夫子之所以叫其他人都走了,主要的原因还是考虑和菱角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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