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完,谭敏在边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踢了我两下。那一瞬间,一股幸福感不是从心内发出,而是从我的小腿上直冲向我的大脑。难道谭敏对我有意思了?我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偷眼打量谭敏。
让我失望的是,我从谭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对我暧昧的意思,相反,从她那微皱的柳眉间,我看到了一丝令我如堕冰窖的厌恶感。
看到桌子上的盘子几乎快要空了,而圆空方丈和圆明大师含笑看着我,我一下子明白了谭敏踢我的用意。我尴尬地道:“不好意思,因为我太饿了,吃相太不斯文了,让大家见笑了!”
圆明大师微笑道:“无妨,墨施主率真,与女施主的温文尔雅,可谓相映成趣。”
我尴尬地干笑了一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打了个饱嗝,简直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圆空方丈微微一笑道:“看来墨施主以前极少用素斋,一时心动而已。”,看着老方丈慈祥的眼神,我灵机一动,决心在我心中的女神谭敏面前找回些面子。
脑子中急速盘转了几下,凭着我的小聪明、非凡的记忆力和临时抱佛脚恶补的佛教知识,我故作禅意道:“非我心为素斋所动,亦非素斋扰动我心,乃是方丈大师的心在动。”
圆空方丈大为惊讶,脱口而出道:“墨施主此言,禅意深远,颇有当年禅宗六祖慧能大师之意。‘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见谭敏脸露惊讶之色,我心中不禁得意起来。谭敏问道:“方丈大师,六祖慧能大师此言是什么意思?”
圆空方丈道:“当年禅宗五祖弘忍法师,欲传衣钵于慧能。他料自己坐化之后,大弟子神秀法师必觊觎禅宗衣钵,恐神秀法师害慧能,便嘱咐慧得携带其衣钵远赴岭南传法。慧能至广州法性寺,值印宗法师讲《涅盘经》。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慧能一言语惊四座,众人问其来历,方知其为禅宗五祖弘忍衣钵传人,由此慧能在岭南开始立足传法。”
我听了圆空方丈之言,有意在谭敏面前卖弄一番,故意拖长声调言道:“风是风,云是云,动于不动,只是互为参照来讲。参照你的心境,风在动,云在动,或者云动风不动,或者云不动风动,都是你内心的感觉,关键你是以什么为参照,从什么样的出发点来看待问题。”
“好比你在飞驰的火车上,站在一个座位上,跳起来,掉下来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座位上看起来一样?关键是你拿什么作为参照,想的越多,风就越动,云也越动。没什么想的,风不动,云不动,动于不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谭敏露出一脸迷茫之色,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讲什么。不料圆空方丈却脸露喜色道:“墨施主果有慧根!”
我顺水推舟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让方丈大师见笑了!”
圆空方丈呵呵乐道:“老衲并未取笑于你,只是赞叹墨施主之言,颇有禅意。佛祖曰:天下众生平等!这世上之人,谁又能取笑于谁?谁人又不被人取笑?”
我灵机一动,故作高深地道:“是呀,就算是穷苦之人、乞丐、残疾之人,我们都没资格取笑于人,谁敢保证他们将来不是伟人呢?”
谭敏疑惑地道:“小墨哥,你是不是在故意卖弄?乞丐和残疾人,得不到很好龗的文化教育,怎么可能会前途远大?”
我一下子尴尬极了,偷眼看得圆空方丈拈须微笑,忽然想到了三个人,心中暗喜,立即说道:“小敏,佛祖当年传法之时托钵乞食,他那时是乞丐吗?禅宗始祖达摩大师,面壁九年。这九年之中,他不食不喝不拉不睡不与人讲话,是不是一个聋哑之人?还有那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在得到禅宗五祖弘忍法师赏识之前,只是寺院内一个不识字的专门劈柴烧火小沙弥,那他算不算一个樵夫?”
话刚说完,我心中也颇为得意,毕竟这三人的典故,我不是靠昨天夜里从网上恶补来的,而是从小就信佛,从大人嘴里听来的。
只看得谭敏一脸不悦地道:“小墨哥,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当着两位大师的面,你竟然说出污辱佛教祖师们的话,小心遭报应呀!”
我正待辩解,却听得圆空方丈笑着道:“这位女施主,墨施主之言极是,并无分毫差错!女施主休得责怪墨施主!”
谭敏这才将信将疑地道:“呀!原来小墨哥对佛教这么了解啊?倒是我走眼了!”
正在我得意之时,却听得圆空方丈出人意料地道:“墨施主,你慧根深厚,何不出家修佛?若墨施主潜心佛学,将来必有所成!”
我和谭敏同时都楞住了,过了一会,谭敏才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她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小墨哥,我也认为方丈大师此言有理。怎么样?你留在这儿拜方丈大师为师出家修行如何?”
虽然我知龗道谭敏此为玩笑之意,可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急了起来。那一刻,我差点冲动地喊出:“这怎么可能?小敏,我喜欢你,我才不要出家当和尚呢!”
我略一迟疑,脑海中突然闪出佛家的一大戒律,灵机一动对圆空方丈道:“方丈大师,如果我真有佛缘,只怕也是红尘未了,机缘未到吧!我闻得佛家有大戒:不劝人受戒,不劝人出家!方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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