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不让怎么办啦?”雅琴问。
“破产方山穷水尽,拿不出钱。政府买单呗。”余正宗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后来没坏事!”雅琴又问。
“防爆警察来自老百姓,高压水枪能管啥用。”余正宗经历了当时场面,只有感叹。
“企业倒闭政府受益,员工失去饭碗,是受损者。”雅琴在企业干了十多年,深知哪里的情况。
“你们同样是关、停、并、转没出事,现在不是挺好。我看关键还在企业领导。”余正宗是组织部门干部,和企业干部打交道多,知道的情要多些。
“我们贯彻王厂长指示,再大的困难不向社会甩包袱。最初问题挺多,困难不少,生产上不去,没定单,财务拿一万块钱要跑一个礼拜。哪有你们轻闲,上班一杯茶,手捧一张报,端着金饭碗,拿着响银俸禄。”雅琴不知是取笑余正宗,还是开玩笑:“怎么,生气了?”
“没事。民意和民生,这几年听得最多。”余正宗搞调研时也常听到这些怨声怨气的劳骚话。
雅琴和他在一起谈的最多是谈工作。谈单位这几年生产形势,产销对路情况,有些什么新品种发放市场。单位有多少技术员,技术力量怎么样,主要生产什么,有些什么名牌产品打进国外市场,企业挣了多少外汇。然后谈生活福利、职工收入、住房改革、医疗改革、职工工资改革。也去影剧院、篮球场、滑冰场、游泳池,酒销逸参加活动。
她仔细听他自我介绍。他说本人姓余,名正宗,就是正派,开宗名明义,万变不离其宗的意思。为了取这个名字不顾祖训违背余家字辈。还说余家从来没有宗字辈,他下面该明字辈,取名字不能忘掉余家的祖先。余正宗的父亲现代派有文化,早年懂些汉学受到进步思想影响;说什么字辈不字辈的,现在谁还在讲字辈,中国的文化要创新,要发展,什么祖训啦、祖宗啦、祖传啦,一股老夫子旧文化习性,古里古气,熏出儒家孔学相礼贵族的中庸味。
余正宗也认为‘常青’二字不好听,有些不吉利,哪有刚到人间就被别人天天哀念,鞠躬请愿。于是,祖先们好说歹说,坚持‘常青’这个名字是按照祖传字辈份排,但他的意义很丰富,在余家算是一根得天独厚的宗苗。余正宗的爷爷嘴里唠叨着,又急又跳,两天不和正宗的父亲说话。余正宗的婆婆急坏了,赶忙叫正宗的爸爸说,常青也好,正宗也好,老爷子的命要紧,就依着老爷子叫常青这个名字。‘余常青’这个名字一直到读高中最后一期才改换成现在的名字,说来也算是常青天,包大爷。
雅琴笑了笑,没有加任何评语。看来他倒是挺大胆,主动在信上提出男大当婚,女大嫁人的大事情,他的语气诚挚认真,看来很有些诚意。她该怎么办,一点准备也没有?这种男人,也未免太性急了,随时都在打女人的主意:“你这位多情的公子,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们了解吗?你就不怕我骗你?”她嫣然一笑,玲珑窈窕地摇了摇头,把那张多情的情书甩在床上,决定不再去多想这件事——命运安排她等待成熟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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