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喜欢玩花木兰吗?”
——这是乔欣儿对着尘溪说的第一句话。
尘溪看着眼前的这个小萝莉,想了很久,总算想了起来,这句话,上一次她就问过自己,不过那次是一年以后她们在凤鸣山挑武器的时候。
尘溪当时挑了一柄剑,随意比划了两下,乔欣儿以为她喜欢玩王者荣耀里的花木兰。
“叫阿姨太老,还是叫姐姐吧。”尘溪回道,这句话她上一次也说过。
她略过了小萝莉的问题,因为她记得,如果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小萝莉就会立马延伸出大量关于王者荣耀的问题。
她压根就不想听一个十岁的小女生给她讲李白和花木兰的剑哪个更厉害。
何况,她根本就没玩过王者荣耀。
“哦,姐姐,我叫乔欣儿,你叫什么?”
“尘溪。”
“哦,尘溪姐姐,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他长得好恐怖啊!”
“他变成丧尸了。”
“丧尸是什么?”
“你也可以理解为僵尸。”
“可僵尸是用跳的啊,牙齿和指甲还很长。”
……
市南门,九龙城,服饰大卖场十一楼。
许擎阳拉上楼道里的最后一道卷帘门,疲惫的坐在了楼梯角。
他耷拉着脑袋,头发很凌乱,本来就晒的很黑的国字脸,此时更是阴的令人发寒。
两个满编步兵师加四个边防团,近二万五千名战士,全被那波不下十万只的丧尸大军撕成了碎片。
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们的哀嚎声和那群毫不畏死的丧尸群的嚎啸声。
最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他现在根本不清楚外界是个什么情况。
所有的通讯在四个小时前就已经全部瘫痪了,他联络不上总部,也联系不上任何人。
他的家人,他的孩子,全在首都平城市。
在他身后的楼道里,坐着他仅剩的四个兵。
他们一起从边防基地突围,一个装甲车,原本一共九个人,走到这里只剩了五个。
有一个死在了来的路上,另外三个全死在了这栋服饰大卖场楼下。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战斗,此刻,所有人都很疲惫,也很焦虑。
通讯兵张林抱着一把95式,背着一大包便携式无线通讯设备,靠着楼梯扶手,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机韦国强,南方人,今年三十九岁,与许擎阳同岁,有个刚满十岁的儿子,他呆呆的看着手里儿子的照片,时不时用手轻轻的婆娑着,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泪水。
边防团战士吴大彬,是个地道的北方汉子,身材魁梧而高大,他坐在楼梯阶上,捂着脸缩成了一团,低声的抽泣让他此刻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同样来自边防团的战士李和顺,是个刚入伍的新兵,他坐在吴大彬的身旁,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烟,五块钱一包的长白山,点了好久没点燃。
唯一一个支撑着他们来到这里的信念,是通讯兵张林背上的那包通讯设备——他们要在落霞市找个高点,架起一个高频无线电通讯设备,用最传统的方式取得与外界的联系,等待救援或者判断下一步该怎么走。
九龙城服饰大卖场就是他们想要的高点,虽然只有十一层楼,但它坐落在落霞市南门一座名为重龙山的小山包上,站在楼顶,足以鸟瞰全城。
也足以获得最佳的无线电信号。
从底楼到十一楼的楼道卷帘门全被他们拉了下来,整个楼道已经清空,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可以暂时不用担心那些楼层卖场里的丧尸。
拦在他们身前的是从十一楼通向楼顶天台的最后一道铁门。
门已经被李和顺锁上了,但门后还在不停的发出“嘭嘭嘭”的撞击声。
李和顺说他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看见了好多“人”,所以他选择了立马锁上门。
没有人责怪他,因为他们太累了,需要休息。
许擎阳用手抹了把脸,阴寒的脸色稍缓了几分,他直了直身体,对着众人轻声道:“原地再休整十分钟,补充一下体力,然后清点武器和弹药。”
……
尘溪没有拉上宠物店的卷帘门,因为她在等人。
乔欣儿也没有去拉卷帘门,因为她拉不动。
小黑趴在尘溪脚边,闻到了货架上的狗粮味道,不停的流着口水。
尘溪给小黑选了条结实的铁链,但没有立马拴上它,而是装在了背包里,然后又给她装了三袋狗粮,大概够吃几个星期了。
乔欣儿悄悄摸回了阁楼,在她最心爱里装了几件衣服,还有那台平板电脑。
本来她还打算把寒假作业也带上,但尘溪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学校以后都不会再开学了。
她用店里的座机给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但电话没有任何反应,她问尘溪:“我的妈妈怎么办。”
尘溪说:“你的妈妈应该不会回来了。”
乔欣儿没有哭,也没有舍不得,只是默默的从柜子里拿了一张妈妈的照片。
虽然她的妈妈经常打她,也经常骂她,但妈妈就是妈妈,她不想等她长大以后,即不知道爸爸是谁,也忘记了妈妈是什么模样。
空荡荡的上林路上,偶尔有几只丧尸一歪一扭的从并不宽敞街面上晃悠过去。
但没有一只发现这个偏僻的宠物小店。
尘溪和乔欣儿就坐在钢架楼梯下的餐桌旁,一动也没动,直等到太阳快落山,夕阳把整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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