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已经被死神紧紧地攥住脖子一般。
“你想做什么?”焚心终于还是动心了。
玲珑幽幽的说:“我只想让自己死得体面些,你当我是敌人,可我的爱情从来不曾停留在胡寒之身上,我也不曾给他任何期待,即便是死,我也要用我丈夫送我的礼物,体体面面的死,那待他去黄泉寻我的时候,也能循着我的执念找到我!”
“你倒是深情?”焚心似乎有些触动。
玲珑幽幽的说:“谁又不是,你不也一片深情付之东流了么?”
“我是注定的一厢情愿,与你……终究不一样!”焚心说。
玲珑摇头说:“没什么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秦道非的时候,便有那种惊鸿一瞥,乱我心曲的悸动,我便像飞蛾一般扑了上去,不管不顾,即便他再冷漠再出口伤我,我也不曾退让……”
“可是你盼来了秦道非,而我永远也得不到胡寒之!”焚心的话,平静得如同泛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亦或者她的心湖早已一潭死水。
“我得到了么?”玲珑幽幽的转头,不顾焚心的剑,就架在她脖子上。
玲珑看着焚心,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得到他,我早年与谭惜音争,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好不容易没人跟我争了,我却变成了他们相争的对象,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好的安然过一日,这一切都是情爱之过,若我当年不曾遇见秦道非,或许我便成了项王的王妃,此时正在与项王携手抢夺皇帝的江山,而不是被胡寒之算计,落了一身的疾病,到最后却连死在爱人的怀里都成了奢望,而胡寒之他,若不是发疯喜欢上我,现在或许他已经成功的杀了秦道非,变成了逍遥庄跟幽冥堂的主人,黑白两道,手眼通天,所以这一切都是情爱的错。”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在塞外这两年,你明明可以回应他,你明明可以用你的爱情去感化他,让他放弃争夺逍遥庄,那时候若是你们都没有离开大漠,此刻你们也是幸福的,他幸福了,我便幸福,归根到底,还是你一个人毁了无数人的幸福,项王的那些女人,谭惜音,胡寒之,秦道非,还有我,你毁了太多人的幸福,你该死!”
焚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举着长剑便要砍玲珑。
玲珑从发间取下簪子,笑着说:“能不能让我用这个自我了断,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簪子?”焚心似乎知道玲珑的簪子里面一直藏着秘密,有些防备的退开。
玲珑却眷念的捧着簪子,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她柔声说:“这是秦道非用阴沉古木一刀刀给我雕刻的簪子,上面还有他的愿望,这个愿望我无法实现了,我死后,你能不能将这簪子放到岸上,逍遥庄的人看到这个簪子,就会送给秦道非,这,算是我给秦道非的遗言。”
焚心不理。
“要看看么,真的只是一枚簪子而已!”玲珑将簪子递过去。
焚心本能的接住,入眼处便是那句深入骨髓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好一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多么美好的期盼啊,可是我们都一样,谁也没法得那一人心,更不能白首不相离,凤玲珑,我允许你用这簪子自我了断,在情爱面前,你也苦!”焚心幽幽的看着玲珑。
玲珑接过簪子,温柔的抚摸着秦道非刻下的那一行字,眼泪潸然。
她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然后对焚心说:“有没有衣衫,我能不能换一件衣服?”
“不能,让你体面的死,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焚心拒绝了玲珑。
不得已,玲珑只好仔细的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将衣衫整理好,回头笑颜如花的问:“可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焚心踟躇了片刻,走过来,帮玲珑整理一缕她始终看不见,却散开的头发。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玲珑手起刀落,一条细细的血线在焚心的脖子上蔓延,很快血管喷开,焚心灼热的血喷了玲珑一脸,可她却好似看不见,在焚心还有余力之前,挣扎着退开。
“你……你哪里……哪里来的兵器?”焚心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输给凤玲珑了。
玲珑淡淡的看着焚心说:“我丈夫送我的礼物,不仅能让我漂亮,也能变成杀人的利器!”
说罢,玲珑看也不看焚心一眼,飞快的朝甲板上跑,她一定要赶在胡寒之回来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她刚走出来,便与匆忙赶回来的胡寒之撞在一起。
完了!
玲珑在心里哀嚎,从未有过的绝望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将她逼到幽暗的水底,呼吸是痛,不呼吸是死。
“玲珑!”胡寒之扑上来,竟玲珑紧紧的摁在怀里,他语气颤抖的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血,哪里受伤了?”
玲珑一句话都没说,她唯一的希望被胡寒之阻拦在这方寸之间,如今已然是哀莫大于心死。
见玲珑不说话,胡寒之连忙检查了玲珑的身体,发现血不是她的,这才放心一些。
“玲珑,我以为你逃走了,我以为你被逍遥庄的人劫走了!”胡寒之从未这样害怕过,幼年时被母亲这样变态的虐待,他都不觉得可怕,可一想到玲珑离开了,他便绝望到麻木。
好在,玲珑还在!
“若是,真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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