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八千两!”
“五万九千两!”
这已经是马场上出价最高的人喊出来的了,喊出这个价的人是刘通自己。金之焕报了两次,见没人说话,正要报第三次,忽然听见有人说:“我出十万两。”
刘通听了那人的声音,脸立刻沉了下去。“又是这小子。他怎么也来了?”
人群中走出一个峨冠宽袍、面容清瘦的青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裳,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视金钱如粪土、视名马为美人的青年男子,便是来自东瀛樱花岛的源义真。
源义真虽是东瀛人,自幼却酷爱中国文化,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不仅如此,他十五岁那年随使团漂洋过海来到临安,见过当地风土人情,也结识过不少武林人士,用自己在家乡所学的剑术与他们切磋,竟然击败了数位高手,短短几年就在中原武林名声大噪。
他出现在松溪马场,一点也不意外。
百里驰笑脸相迎:“源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源义真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百里先生,瞧你这话说的。刘通大侠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依偎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绝色女子。她也咯咯一笑:“公子说的句句在理。”
这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肤白如玉,笑靥如花,美得让人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从源义真出现到现在,这个美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形影不离。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美人的。
刘通听源义真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不高兴了。“你来干什么?”
源义真反问:“刘通大侠,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刘通冷笑一声:“你来这里,不是来看马的。你是来捣乱的。”
“刘通大侠,你只说对了一半。”源义真笑了笑,“我来这里,不仅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害你的。”
“害我?”刘通皱了皱眉头,“你想怎么害我?比我出的价钱高,这就算是害我的手段吗?”
源义真笑了笑:“你这回可算说对了。”
刘通挥袖:“这马我不买了。”说完就走。
百里驰怔住了,刚要说话,便听见源义真说了声:“刘通大侠请留步。”刘通回头,一脸不高兴:“你还想怎样?”
源义真看向众人:“你们还有谁肯出更高的价钱?”众人哑然。
源义真见状,转头看向百里驰:“百里先生,按照规矩,这匹马现在是不是算我的了?”
百里驰点头:“是。”
“既然这样,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做个决定。”源义真说完,轻轻咳嗽一声,“我今天要把这匹马送给刘通大侠。”
刘通冷笑:“先买马后送马,源公子真是好手段啊!我刘某若是不收,你能把我怎么样?”
源义真淡淡地说:“刘通大侠多虑了。好马送英雄,天经地义,你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和我过不去呢?”
“好一个天经地义。”刘通仰面大笑,“你这大礼,我收下了。”
源义真见刘通骑上瘦马,恭敬地说:“今日能一睹大侠的风采,义真甚感欣喜。我在建宁正好有个故交,他邀我饮酒听戏,大侠不妨与义真同去,欢度良宵,如何?”
“好小子,想的挺周全的嘛!”刘通向来豪爽,把弟弟的提醒早就抛在脑后,“听说建宁山美水美人美酒美,我活了这么久都没来欣赏一番,今日便与你同去,了却我的遗憾。”
刘进听了这话,拉住自己的兄长:“源义真这小子无事献殷勤,我们不得不防啊。”
刘通对他说:“你盯着他,别出乱子就好。”
刘通不知道的是,自己今晚要去的,竟是一场鸿门宴。
(三)
夜幕降临。
县城中,一派热闹的景象。
筵席上,刘通正与主人和众位宾客举杯豪饮。
“都说刘大侠好酒量,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说话的是摆下这筵席的主人,他叫何矶坦,是松溪县的县令,亦是源义真口中的故交。
“何大人见笑了。”刘通将美酒灌进肚子里,“刘某并非好酒量,只是这酒实在太好喝了,停不下来。”
何矶坦看着带刀的刘进,忽然收起笑容:“刘大侠,你来喝酒,为什么还要带着兵器?”
刘通闻言,回头看了看弟弟,示意他把刀收起来。“何大人不要见怪。我们江湖人出门在外,总要随身带着兵器,这样会感觉安全一些。”
何矶坦听了这话,拍手大笑:“安全好啊!”他这一笑,倒把刘通吓出一身冷汗来。
的确,江湖人出门不带兵器,那就是犯了大忌。刘通在江湖惩恶扬善,跟他作对的人不计其数,如果他对别人放松警惕,那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精心准备,也有失算的时候。
刘通犯了大忌,他居然相信眼前这个叫何矶坦的人。
他一直以为,官府的人都会秉公执法,谁料这位何县令是个两面三刀的人。
源义真坐在何矶坦身旁,津津有味地吃着鲜美的河鱼。那个紫衣女子凑了过来,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进的耳朵很灵,但他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见源义真的眼神不对劲,刘进心想,这两个东瀛人一定有问题。
果然,那女子刚说完话,源义真就转头对何矶坦说:“何大人,义真家中有事,改日再聚,告辞。”
何矶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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