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殿门处,云紫璃便觉寒气逼人。
遥望殿中,一身明黄色的大冰山,她看了眼候在殿门处的一文,一副事事不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竟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怒?!”
一文面色凝重,恭身回道:“今日下了早朝,皇上接到消息,安王殿下带着府中小妾出门赴宴,那小妾乃是风月场所出身,举动轻浮,最重要的是……”
一文抬头看了眼云紫璃,不曾把话说下去。
云紫璃见状,挑高了眉梢,蹙眉追问着:“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一文咬了咬牙,低头说道:“她生的跟娘娘有几分相似,安王殿下竟唤她做……璃儿!”说到最后,一文几乎声若蚊蝇。
安王这么做,是想着赫连远有了新皇后,对新皇后敬重有加,不好发作,是以明目张胆的挑衅赫连远!
这事儿吧,若说云紫璃不生气,那是纯粹放屁!
拿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跟她相提并论,简直膈应死人!不过想着跟赫连堂那种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当,她沉了沉脸色,倒是没有动怒!
那女子,不过是个玩意儿,到底也活不了多久,跟个死人生气,
一文云紫璃听过之后,神色尚可,心下稍稍安稳了些,侧目看了眼大殿里的赫连远,他不敢再多言,引臂向里:“皇后娘娘赶紧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气大伤身啊,您可得好好劝劝皇上!”
“嗯!”
云紫璃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微扬下颔,抬步向里。
大殿上方,赫连远眸华冷然,自云紫璃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停落在云紫璃的身上,但是脸色却难看的厉害!
自新越将她接回之后,他对她一直有求必应,说的严重性,他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事事只求她心里顺遂!眼下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那该死的赫连堂却公然添堵,着实可恨!
云紫璃迎着他如鹰鹫般阴鹜的目光,丝毫不惧,径直上前,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她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个疯子,带了个玩意儿,也值得皇上如此动气?”
“他大庭广众如此行事,让世人怎么想?简直混账!”赫连远抬眸,目光微软地看着她,见她神情淡然,不急不怒,他不由哂然笑道:“你倒是不气,感情就我自己生气!乐儿,你可知道,如今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却很害怕,怕你会忽然离开我,如今的你就像是以前的我,脸上似是戴着一层面具,将真正的自己藏的深深的……如此,我的心里反倒更加不踏实了!”
“皇上觉得臣妾该生气吗?!”听到赫连远的话,云紫璃心下咯噔一声,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如此反问了一句。缓缓落座,她端起他面前的茶水轻啜一口,然后施施然看着她,暗道她既是嫌她戴了面具太冷静,那她就摘了面具激动给他看好了,她挑了挑眉头,冷道:“安王如此行事,确实混账,不过这混账事儿,皇上也做过不是?皇上跟安王半斤八两,您不能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闻言,赫连远脸色蓦地一僵!
他倒是气极了,忘了在他的后宫之中,还有个如烟!
“乐儿!”
漆黑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他周身的气势,陡地散去,一声呼唤中,满是无奈:“那时我以为你已经……不过是把她当成是你……”
听到他无奈的轻唤和解释,云紫璃云紫璃的心底,不禁凉凉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那种滋味,略微带着些许钝痛,让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有区别吗?她,终究不是我!”
云紫璃淡淡看着她,嘲弄笑道:“就如那安王府的侍妾,长的像我如何?唤作璃儿又如何?终究也不是我,一样一样的道理!”
“乐儿!”
凝着云紫璃嘴边那嘲弄的笑,饶是赫连远再如何巧舌如簧,这会儿都做不到替自己辩解的事情来。
她说的没错,如烟跟那安王府的侍妾没有什么区别!
若说赫连堂纳了个跟她相似的妾侍,取了跟她一样的名字,是混账,是可恶,那么如烟的存在,无疑昭示着他的混蛋和可恨!
赫连堂是爱而不得,可他却已然得到……在这件事情上,他比赫连堂恶劣千倍万倍!
“皇上还是息怒吧!”
云紫璃见赫连远哑口无言,心下冷嘲之余,不禁唇角轻勾,语气中平静无波,不见一丝情绪:“安王如今苟延残喘,离死
期不愿了。至于那那女子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皇上想让她今儿死,她难不成还能活过明天?皇上为他们气坏了身子,岂不得不偿失?”
赫连远闻言,神情微缓!
视线依旧紧紧的盯着她,他想要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却是徒劳无获,只得咬了咬牙,轻叹了口气:“乐儿……如烟的事情……”
“别跟我提如烟!”原本,云紫璃心里就赫连堂侍妾一事,并没有动怒,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真的开始不是滋味!
这世上,有爱才有恨!
曾几何时,她痛恨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在那恨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便是决定恨他,她却终究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还真是没用!
没用到连她自己都开始鄙视她自己了!
思绪至此,云紫璃深吸一口气,微微抬眸,迎向赫连远的视线,情绪忽然有些激动的说道:“以前我觉得,生气不值得的,但是今儿见皇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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