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但一直都不曾保护好她,却一再让她伤心绝望!
若非是他,她如今应该还在北燕过着无忧无虑,恣意飞扬的生活吧!
他……还真是个混蛋!
彻头彻尾的混蛋!
渐渐的,他的笑声渐歇。
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那抹泪光……
“皇上?!”
瞥见赫连远眸底的湿意,陈莺檀口微张,一脸惊骇。
身为男儿,位尊帝王,赫连远落泪的时候,少之又少。
可此刻,他却哭了……
想来……他的心里,已然难受到了极点。
“朕本不想如此,父皇又何必一定要逼我……”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赫连远心下钝痛不已,对陈莺哀然一笑,他将药瓶轻轻置于陈莺手中:“你既是原本就打算去见皇后,此事还是交给皇后来做主吧!”
“皇上!”
陈莺眼帘缓缓落下,看着手里的药瓶,直觉它有千钧之重。
“一切……该结束了!”
赫连远脸色沉下,原本的伤感被冷魅和无情所替代,不再看陈莺一眼,他转过身去,抬步离去……
陈莺愣了愣!
心中思忖着他话里的意思!
许久之后,她嘴角涩涩一勾!
世人都道赫连远薄情,可他却一直是个痴情种子!
只不过,他的薄情,是对世人,而痴情,却只对一人罢了!
如今,他说一切该结束了,还让她将装着毒药的药瓶交给云紫璃,这是否表明,他真的可以允许云紫璃与青萝太后清算了?!
……
片刻之后,那瓶辗转了几人之手的毒药,终于摆在了云紫璃的面前。
“好一招借刀杀人!”
云紫璃与陈莺对桌而坐,笑看搁在桌上的药瓶,冷冷一笑,笑意未达眼角。
陈莺明眸微动,拾起桌上的药瓶,垂眸道:“太后说了,若此事能成,后位便是我的。”
云紫璃哂然一笑,眸华微抬:“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将这毒药给本宫?”
闻言,陈莺微微敛起双眸,眸中略带黯然:“太后此生,只为自己,不会为任何人,如说你死了,皇上必然震怒,届时为缓和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她必会弃车保帅……依着常理,我与你有私仇,若你被我毒杀,此事倒也说的过去。”
在来奉贤宫的路上,她已然想了很多!
虽然,青萝太后说过,这毒药服用后一时半会儿不会毒发,且若事成之后,会有办法保她万全!
但在青萝太后眼里,她只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这毒药,云紫璃只要服下,她便又成了弃子!
到是即便立即发作,她又能如何?!
且,若皇上真的追究起来,青萝太后大可将一切推到她的身上,装作一问三不知,而皇上……即便对太后有所怀疑,也终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云紫璃含笑,看着陈莺伤感的神情,不禁心下微凉!
她深谙医理,药理,对毒药自然也不陌生。
她大约能猜到陈莺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以前臣妾诸多冒犯,还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此言语了半晌儿,见云紫璃不语,只盯着自己瞧,陈莺有些不自在动了动嘴角,转而问道:“三日后的那场鸿门宴,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应对?”
云紫璃转睛,对上陈莺的眸子,轻轻抬手,将药瓶自陈莺手上接过,微微扬起眉头,她淡淡说道:“这阵子,本宫一直都在养精蓄锐,该料理的事情,也都料理的差不多了,如今我还不曾与她如何,她却又忍不住要对本宫动手了,如此盛情,还真是让人难却啊!”
陈莺凝眉,明眸微动。
云紫璃仔细凝注着手里的药瓶,轻问:“你说这毒药要到一个时辰之后才毒发?”
陈莺点头:“太后是这么说的,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云紫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也轻点了点头。
“三日后,宴会之上,我会如她所愿,身中剧毒!”淡淡的语气中,包含一切,云紫璃笑看陈莺:“这一次,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到底还会不会护着太后!”
陈莺闻言,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她知道,云紫璃此举,不过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皇上会答应吗?
“此毒乃是剧毒,皇后娘娘如此,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我还没有傻到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地步!”轻轻的,将药瓶置于掌心,云紫璃轻盈起身:“这药瓶里的东西,本宫自然是不能用的!”
知道云紫璃有自己的打算,陈莺便也不再多问。
不过,当她的眸光,淡淡扫过药瓶时,不禁再次出声问道:“那……这里面的毒药呢?”
“自然是让某人自食其果……”轻声呢喃,云紫璃眸光如刃,哂然一笑,将手里的药瓶收好,她云淡风轻的说道:“如此,才不枉费太后一片苦心,不是吗?”
闻言,陈莺心下一凛!
“你是想……”
“本宫只是在想,一切大约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迎着陈莺的视线,云紫璃嫣然一笑:“你放心,这是杀头的死罪,你是为了活,才投靠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去冒险!为了你的识时务,本宫饶你一命,你只管看着便是。”
语落,笑容尽敛,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锋芒!
赫连远想要保全青萝太后,但是怎么办?青萝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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