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文连忙安慰道:“皇上不必如此介怀,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闻言,赫连远面色微怔!
眉梢一挑,他看向一文,却见一文已然意会自己失言:“微臣又说错话了!”
“哼!”
赫连飏哼笑出声,心情不错的将折子妥善收好,提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一文说的没错,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如今,他的当务之急,便是将天下之事处理稳妥,唯有如此,他才可今早将天下交给太子,到那时……他便可以彻底放下一切烦扰,去寻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
斗转星移,五年转瞬即过。
终是与新越和燕国聚首后签下止战共处契约,赫连远的心,顿时轻松了大半!
天下大定之时,赫连缅已然七岁,将来有萧腾和一文辅佐,他已然可以放心的将帝位传给他!
这一日,写下传位诏书交由一文保管,他将朝政交给定安侯,一身玄色锦衣,出现在安国寺的禅房之内。
耳边,敲击木鱼的声音掺杂着细碎的诵经声咚咚传来,看着不远处跪坐于佛像前正虔诚礼佛的赫连飏,他的眼神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父皇……”
轻轻的,一声低唤,木鱼声停,赫连飏身形微滞!
眸华中隐隐有着激动之色,赫连飏徐徐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赫连远。
五年了!
自上次离宫,他在这里已然诵经五年,除了有青灯古佛相陪,从不曾有任何人来探望过他!
可是今日,他的儿子来了!
他等了他五年,等到头发全白了,他终于来了!
他做梦都在盼着这一天!
盼着他原谅他……
“远儿……”身子轻轻的哆嗦着,赫连飏扶着供桌起身,步履艰难的朝着赫连远走去:“你终于肯原谅为父了吗?!”
五年不见,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赫连远,已然续起了胡须!
他的儿子,比之以往,成熟内敛了,也越发的清瘦了。
想着当初他为保青萝太后的性命,对他百般逼迫,他不由满脸愧色!
“父皇!”
凝着赫连飏满是愧色的面庞,赫连远俊眉拢起:“儿子是来与你辞行的!”
“你说什么?!”
赫连飏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赫连飏看着他,缓缓跪落在地,微仰着头,沉声说道:“儿子已然传下旨意,将皇位传给太子,今日在此见过父皇之后,便要动身离京,前往北燕……以后儿子只怕没有机会再来看您了。”
闻言,赫连飏身子不禁轻晃了晃!
“你还在怪我?”
“儿子不怪!”
眉心纠结成川字,赫连远摇头叹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儿子现在只想陪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两个孩儿身边。”
赫连飏讶然:“两个孩儿?!”
轻点了点头,赫连远回道:“六年前,她离宫之后,已然有孕,于第二年初夏又为儿子诞下一子!”
这几年,为了能了无牵挂的去找云紫璃,他一直都在忙碌政事!
如今,提到素未谋面的次子,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为人父的喜悦之色!
想来,那小子,也该五岁了!
怔怔的,凝视着赫连远嘴角的那抹浅笑,想到以后他都不会再来见自己了,赫连飏无比心伤:“为了她,你决意舍弃皇位么?”
“是!”
无比坚定的颔首应声,赫连远轻道:“今日一别,还请父皇多加保重!”
语落,他郑重伏首,对赫连飏恭敬一拜!
对他而言,无论赫连飏做过什么,终究是他的生父!
眼前这一礼,不可或缺!
“儿子告辞!”
深吸口气,赫连远自地上站起身来。
“远儿!”
赫连飏心下一惊,急忙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却终是落了空!
“父皇多加保重吧!”
深深的,凝睇着赫连飏的满头白发,赫连远眸中水雾弥漫。哽咽着深吸口气,他转身向外,抬步离开禅房!
“远儿,父皇错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错了,赫连飏怔怔低喃着,直到赫连远的身影,在他视线中消失时,他不禁老泪纵横!
离开安国寺后,赫连远未再多做停留。
舍弃一切,他只一人一马,快马加鞭,一刻都不曾停留的向着北燕方向奔赴而去……
……
数日后,赫连远抵达燕京。
但当他通过北燕宫中眼线探知独孤长乐的消息时才知,独孤长乐与无澜二人已然于几日前,带着孩子一路往南,前往新越!
闻言,赫连远的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他定然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顾不得多想,他便整装上路,马不停蹄的一路向南追去!
春花三月,正值桃花盛开时!
楚阳城,桃花花海中,花枝轻颤,一朵朵桃花争奇斗艳,竞相绽放!
花海深处,独孤长乐一袭淡紫色裙衫,清新脱俗。
此刻,她正与无澜一起立身在桃花花海中,含笑欣赏着漫天绽放的桃色。
放眼望去,花开朵朵,满是春色,看着已然七岁的赫连缅不停的在花海中穿梭着,独孤长乐微弯了弯唇,笑道:“这孩子,就跟没见过桃花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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